日子过着,每时每刻都会有生的喜悦,有死的哀痛,尤其在医院。貌似昨天还在为那个逝去的小生命闹得不可开交,今天便有电视,报纸在宣传双胞胎姐妹心脏手术的成功,在医院这个地方悲伤和喜悦之间的转换总是很快。一时让我难以适应,不完美,这个世界的生命,生命对生命的冷漠和不纯粹,我也当我自己随口抛掷的闲言碎语只是我个人不成熟的感觉而已。
每一天, 那些糟杂的,吵闹,嬉笑,痛哭流涕,那些绝望或者欢喜,那些愤怒或者感激,那些像是与我无关的生命,出现在我的耳朵里和视线里,可死寂是我世界的主题。
她们说几床的病人矫情,我没有觉得,她们说几床的病人不好伺候,我也不言语。平日里,我也会笑笑,温和地抚摸孩子们的额头,捏捏孩子嫩嫩的脸蛋,拉拉他们的小手,当家属拍着桌子愤怒地吼向我们,我只盯看着他们绝望的眼神,努力控制住自己的眼泪,我同情他们,那会儿我还能矫情地想没有撕心裂肺地痛哭过,怎会体会那份绝望,有时不能自已,躲到角落里哭泣,哭完了脑袋里什么也没有了,又安安静静。有些人可以理性地面对所有,却不能理性地面对生命,我愿意属于之一,或许不会很久。
每天下班后拖着脚去空勤楼背会儿单词,或者坐着眯一会儿,或者转过几条巷子回自己的小窝,等着一切又安安静静地被黑夜收拢消化。一觉醒来,从糟杂到安静的重复,我不太想与人太多言语,我怕别人没完没了,习惯了一个人思考,习惯一个人的空间,习惯安静。只是不停地努力大声在心里喊:‘’时间,和我一起飞奔吧!‘’时间很安静,就像我的世界一样,每天都在说,在笑,死寂是它不变的主题,我脑袋空空什么也不愿多想。
你不愿意看到放弃的眼神,你希望欺骗他们,你不愿意看到不放弃却不得不放弃的生命,你不忍心欺骗他们,你很矛盾,等你真能体会,你会痛苦,这是医务人员的心态,而作为患者,作为患者家属,精神上承受的又岂是是言语可以形容的呢,怪谁呢,怪这世界的生命太不完美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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