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头发梳成大人模样,穿上一身帅气西装”
2012年的冬季,看完《那些年,我们一起追的女孩》走出电影院,那时的我们十一二岁的样子,手里捧着留有余温的爆米花,一边走一边哼唱着主题曲《那些年》,像大人模样般叹息着柯景腾和沈佳宜没有结果但依旧美好的恋爱。也曾幻想着何时能长大,何时也能有这般经历。
那时感觉,长大离我们很远很远,像是还要翻过几座大山,在山的那头是辽阔的人生之海,而现在,我们就是在山的这头,不停地、好奇地张望……
以前老听别人说“长大是一瞬间的事”,不过现在为止我还没有过这种感受
但就在前几天,参加一个朋友的二十岁生日宴,我们那一桌大多是和我一般大的朋友,还有几个小学同学,小我四岁的弟弟坐我旁边,凑近耳朵跟我悄悄地讲:“姐,你也要二十岁了,你看看人家多成熟,你再看看你,幼稚鬼。“emm…??我眉头一紧,下意识地看看自己,粉色的棒球帽、一件慵懒的栗橘色卫衣,宽松的裤子配上经典的黑色板鞋,不加修饰的脸上挂着傻傻的微笑,口罩在下巴耷拉着,”我很幼稚吗?“我严肃地反问弟弟,他倒是语重心长地说:“也不能说是外表上幼稚,你就是这种风格,是内心的,你就不能干干大人干的事?”
弟弟的一句话,让我猛然意识到,好像从头到尾、从上至下我都没有想起过我自己也快20岁了,也是一个大人了。
那…什么是大人呢?什么是大人干的事?记得李玩在《狗十三》里也问过同样的问题,“大人到底是什么模样?“
旧时指在高位者,如王公贵族或对父母长辈的称呼为大人,现也称18岁以后的成年人为大人。《孟子》有言:“从其大体为大人,从其小体为小人。”德行高尚、志趣高远的人也被称之为“大人”。
提到“大人”,脑海里蹦出来的第一个词,是“选择”,第二个词,是“责任”。
细细想来,或许在高考报志愿时,我们就当了第一次大人,选择学校选择专业,并为自己的选择负责任。
会发现,一些人的选择总是很正确,在既定的道路上安稳的向前,一些人的选择顺从内心,即便不是最平顺的路也会披荆斩棘,也可能有一些人的选择是不得已而为之的,但现实的世界、复杂的外部因素,也正是作为大人需要自己的承担的。选择二字的重量随着年龄的增长而愈发凝重,不再是只为自己片刻欢愉而考虑,而是增加了对于身边人,对于整个家庭、对于未来的思考。
那“责任”二字呢,它像一块俄罗斯方块儿,在一个既定的生长环境里,想着法儿的变化形状,选择道路,扮演好自己的角色。我们幻想着生活充实、思想独立、经济独立、能够独当一面,想做父母家人的保护伞,做家里的顶梁柱,无限的遐想着捧起“责任”的场景,“单打独斗”的戏码在内心重复上演。在某些无力的时刻,会埋怨自己做得不够好,能力还不够,而心生焦躁与不安,这时,父母可能会对会对我们说;“别着急,慢慢来。“一下子,就又坠入了爸爸妈妈那最温暖厚实的怀抱。
“爷娘未走,孩子永远是孩子”,在八十五岁的爷爷眼里,五十岁的父亲是孩子,在父亲眼里,二十岁的我们依旧是孩子,这亘古不变的规律,永远不会随着“变成大人“而改变,因为那是脉脉不息、血浓于水的亲情,无论何时无论何地,他们都是我们最坚强的后盾。或许正是基于此,我才始终感觉自己没有长大,自己还是大叫着”爸爸妈妈“的那个小女孩。
上大学之后,开启了我们人生中非常美好充实的一段旅程。王小波在《黄金时代》里说;“那一天我二十一岁,在我一生的黄金时代,我有好多奢望。我想爱、想吃、还想一瞬间变成天上半明半暗的云。”
弟弟口中的幼稚鬼可能是,我吃到好吃的蛋糕会满足的傻笑,看着电视剧会边哭边笑,买了一件新衣服会迫不及待地穿上,但我并不认为大人不能做这些事,大人也曾是小孩儿呀,只不过生活的琐事可能会给大人们带来乌云,但总有云开雾散之时,总有一块心底最柔软的地方,也需要温柔的灌注。特别喜欢苏东坡那句“万里归来年愈少,微笑,笑时犹带岭梅香。”我想那一定是大人最好的状态。
当我问跟我一般大的同学,“你准备好当一个大人了吗?”大多数的回答是一致的,“还没有准备好”
问稍微年长的人,他们的回答多半是,没有准备,有人是一瞬间变的,有人是一个循序渐进的过程。
对呀人生不像做菜,把所有食材准备好了再下锅,可能我们在不经意间已经与幼稚鬼的自己不告而别。开始面临选择、承担责任,在那一刻,又会不会叹息时节如流,还想再当一回小孩呢。
我依然觉得当下就是最好的时刻,我们桎梏在小床上为未来发愁,为自己的不成熟买单,对大人世界怀着一丝恐惧,感觉还没有能力为爸妈遮风挡雨,不知道变成大人是好是坏,但不管大人世界是怎样的,我们终究要去面对那一过程。
在我们自己的时区里,我想用心经历每一个时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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