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河绿芗瑜
愿你在夜晚孤独而彷徨的时刻,心中能亮起一盏青灯,澄明笃定而美好。忙忙碌碌闯过了期末考和实习面试,突然就走到了暑期的开头,却茫然了。
最好的舍友告诉我,才回家三天,似乎就没有了期末复习的那股子学霸劲,那种拼吧,好像突然间就不见了。在家,她去学车,过程很充实,一次过了科目三。再后来,就觉得生活好像没劲了,没事做,找不到下一个努力的目标,像个傻子天天待在家刷淘宝刷朋友圈,内心憋屈又说不出来。
也试过要说服自己,还是在每天早晨6点和闹钟的战斗中败下阵来。
在证券实习的朋友告诉我,每天给领导们送送咖啡看看股票行情,也挺无聊的。中午饭的时候,聊聊明星八卦和职场花边,下午准时下班,看着广州CBD 灯火辉煌,觉得自己混成了自己也说不清的样子……
我也是一样呢。经历了好几个假期的实习,突然就在忙忙碌碌里想停下来了。往前去的路,好像更需要思索和打量了。
我们,都是长大途中的孩子。二十开头,迷茫,有野心,都想成为那个渴望成为的自己。
偏偏,迈不开步子,停顿着。
好像所有长大的故事都一样。
我们慢慢变成大人,眼神里没有了光亮,面无表情地工作着。笑不再纯粹,哭也不再彻底。
一个人要走陌生的夜路,看陌生的风景,听陌生的歌,然后在某个不经意的瞬间,你会发现,原本费尽心机想要忘记的事情真的就这么忘记了。
虽然鼻子有点酸,虽然胸口有点堵,虽然眼睛有点湿润,虽然肉身都准备好了恸哭……
可是看着周遭那些不在意自己也不曾属于自己的视线,还是有些认真。
或许,这就是成熟吧。
成熟就是突然来了情绪觉得自己什么也做不好,突然就有些惆怅有些难过,但是却依旧,不曾对这个世界失望。
《不要成为无聊的大人》在某个机缘巧合的瞬间走进了我的阅读书目。
小山薰堂用他细腻而非凡的感受力,为日常添加了些新味道。
理所当然的用手机,理所当然的认为男生不能穿裙子,理所当然的从超市买菜、理所当然的活着……
我一直想着有机会再好好重读一遍,像一个已经长大的孩子回头去寻找曾经牵念过的东西。然而我还是一拖再拖,今天要写稿,明天要看新书,后天要专心学习。
重读《不要成为无聊的大人》的念头浮光掠影般在脑海中霎时闪过,却又很快被我抛之脑后。
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呢,不急,不急。
小山薰堂在后记里说,人就像一个水桶,年轻时积攒了很多经验和学识,但是如果水桶满了,无论注入多少活水,都会溢出来。这时只有倒空自己,才能接受新东西。然而,随着年纪越来越大,就越不敢将桶倒空,也就越患得患失了。
他最后的落款是:
年届五十却仍有勇气倒空体内水桶的大人
——小山薰堂
好像没有理由再说明天再看吧,今天,我已经22岁了。离三十岁,我还有八年!正如一部描绘中年危机的电影《美国丽人》男主凯文·史派西说:
这每一天的开始,都将是我们余下生命之中的第一天。
除非我们即将死去。
成为大人了,并不是大喊一声。
好像在很多场光鲜亮丽的浮华以后,我开始慢慢理解,想要永远靠外部新鲜的环境、去到新鲜的地方来获得内心的快乐,这是一个奢望。
我学着从打理我的生活做起,把垃圾及时清理、把过期的食物丢掉。
我学着用时间来和朋友相处,最重要的是,我有更多的时间去和家人在一起。
我逐渐意识到时间的重要性,甚至有时间我可以什么都不做,放空放空自己。
不再随便活着,告诉自己要慢慢地变成一个成年人。
想着把自己从前邋遢的形象丢掉,在大人的世界里,半带惊喜和担忧。终将成为大人。
王小波在《黄金时代》说: “那一天我二十一岁,在我一生的黄金时代。我有好多奢望。我想爱,想吃,还想在一瞬间变成天上半明半暗的云。
后来我才知道,生活就是个缓慢受锤的过程,人一天天老下去,奢望也一天天消失,最后变得像挨了锤的牛一样。
可是我过二十一岁生日时没有预见到这一点。
我觉得自己会永远生猛下去,什么也锤不了我。”
是的啊,我承认,这个都市人来人往,车水马龙。有人为了理想,有人为了面包,有人为了情怀,有人为了生存……争分夺秒的忙碌里,几乎没有人说,我是为了更好地长大。
太少了,我们早就忘记长大了。
像一个巨婴,过着最最无聊的大人生活,没有随心所欲,没有走走停停,只有,一个目的了。
突然之间来了情绪,鼻子一酸眼眶一湿想要嚎啕大哭。一抬头发现太多不属于自己的眼神和气氛,骤然就冷静下来了。
有人说过一句话,我想那应该是我理想中的大人模样吧。
“有亲人与爱人,无论近在咫尺还是天各一方。每当快要撑不下去了,突然想到他们,就总会觉得:生活还很长……”
一天天成长,回过头来看的时候,能因为每一步走得踏实而嘴角微微上扬,再不是陷入一片无边的焦躁和更深的迷茫了。
我知道我不是一个很好的记录者,但我比任何人都喜欢回首自己来时的路,我不但的回首,伫足,然手时光仍下我轰轰烈烈的向前奔去。
我们终于和幼稚鬼的自己不告而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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