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做了一个梦,大约两三点的时候醒来,昏昏沉沉里想了想那个梦,又乱糟糟地翻看手机到快天亮,起来收拾到现在,忽然又想起来,记一下吧。
梦里听到谁说父亲早就要不在了可是一口气吊着还没去世,我想父亲不是已经去世了么,难道是我记错了,这样想着的时候已经到了父母家门口。
很简陋的房子,昏黄的光,紧靠着门的左边靠墙放一张荆编的床,母亲坐在床沿,看不见脸。清楚地知道那是母亲,不过样子却不是母亲,那样子大约是小时候见过的村里坐月子的女人的打扮,蓝色或绿色的衣服,系一个包下巴的头巾,不说话。
就在门口的地上,一张席子或者薄薄的褥子斜铺着,一角靠近床尾,一角靠近右墙,屋子就这么大。走近门口的时候父亲靠右墙头朝门朝上躺着,没有动,我以为他很虚弱气若游丝,可是看看人没有很瘦也还精神,我也清楚地知道那是父亲,可长相也不是父亲。再看,父亲突然坐起来,像闹人的告状的小孩子,很不满母亲却许多年互相明了又互相不说的样子,他朝向我,鼻眼的位置像是渗出的小小密密的露珠,眼里没有泪,我却觉得他很难过。
我站在进去的门口,床和席子或褥子之间斜三角尖尖的地方,弯身张开胳膊抱他,好像懂他,可只是拍拍他的背说不出什么。他好像问我,那个一直待我很好的人待我好不好,我好像想到一个很多年很多年的朋友,不记得是同一个梦还是同一时间的另一个梦,好像他刚刚不遗余力傻傻开心地追逐在我经过的另一条路旁,我心里明白他,却也明白我感知到他待我很好也感谢他的好,可是只是仅此而已。我还是那样抱着父亲,空空地想着什么,像烟火虚着,又像饱经了什么无法言语和不想言语,邋遢和钝着。
好像懂这个梦。
可能某些难抉的东西,最深层的有灵的意识已经先一步觉知和看见了未来,可是意识还要通过滞后的行动去等待是不是果然就是那样,然后再迟滞一点,浮出来的结论才去到达清醒的皮层。
一路之隔的曾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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