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现在只能在心里哀求:对方别是个变态啊!
他才没有怕,只是前路难测,薛洋无论如何也不想往前迈一步。
所以他一动也不动地站了一会儿。
对方没动静。
别是睡着了吧?哼,最好是睡着了,想干我?你还……“怎么?想让我亲自动手吗?”
那清而不轻的温润嗓音就这么传到薛洋耳中,钻入心里。
薛洋倒有点怯了。
“呵……”那人轻笑。
薛洋想:大不了玉石俱殒……他亦步亦趋地挪到那人面前,低垂的视线触及一双雪白长靴,咦惹,现在都爱穿这种靴子了嘛?晓星尘的跟这个一模一样哎。
面上的红纱被取走,来人的容貌就这么毫无征兆地冲进了他的眼睛里。
面容白皙,轮廓柔和,星眸清亮,薄唇浅红……好个明月清风晓星尘!
薛洋内心的震惊如惊涛骇浪,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一浪更比一浪强。
先是莫名被打,然后被关小黑屋,然后顶了红纱上花轿,最后新郎竟是……
薛洋又羞又恼,两眼紧紧盯着晓星尘,想让他给个解释。
然而,这个晓星尘似乎不认得他,只见他朝薛洋伸出手,纤长的两指捏了捏薛洋的下巴,笑道:“怎么不说话?”
薛洋恶狠狠道:“喂,我不管你是何居心,你马上放我离开这个鬼地方。”
晓星尘歪头打量着他,好像在欣赏他发怒的模样。
真可爱。
薛洋见他不理睬,只好转变语气。
“那个,你能不能,先帮我把绳子解开?”
“解开做什么?”
“一直这样绑着,我胳膊都酸了……”
晓星尘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又扯了扯他胳膊,“嘶——”薛洋疼得直吸气。
晓星尘便走到薛洋身后,很快给他解开了。
甫一松开,薛洋立刻去扼晓星尘的脖颈!——但是由于绑的时间过长,薛洋双手酸痛无力,加之晓星尘反应很快,于是……
他又被扣住了双手。
“你想做什么?”嗓音还是那么温柔,但晓星尘眼神似乎冰冷了些。
“我……”薛洋眼珠一转,道,“我想抱你一下呀!”
“哦?”显然,他不相信。
薛洋解释道:“是真的,你长得这么好看,任谁不想多亲近些啊!”
“那,继续吧。”晓星尘松开他,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
豁出去了!
薛洋讪讪地抱了下晓星尘,旋即松开。
谁知他刚一松开,腰间一紧,晓星尘竟是把他打横抱了起来!
薛洋睁大眼睛,却一动也不敢动。因为他看见房间里仅有的一张床离他越来越近。
薛洋惴惴不安,他有一个大胆的猜测:晓星尘是这个青楼最大的客人,且专好男色。目前这个猜测已经坐实了。而且……现在很明显处于劣势的是他啊!!!
薛洋不能靠蛮力了,他决定用他聪明的小脑袋瓜子。
“哎——”薛洋弱弱道,“能不能,放过我……”
“怎么?”
“我,我没什么经验,怕让你不开心……”薛洋尽量装出一种威胁性最小的模样。
却不知这模样在晓星尘看来是多么大的诱惑。
薛洋见晓星尘沉着脸,以为他生气了,忙解释道:“不,不是,那个,我,我再想想,你给我点时间……”“间”未说完,晓星尘便道:“也罢。”将他放到床上,“今晚你就在此睡下,我不动你。”
“诶?”他怎么会突然这么好心?他不是青楼最大的客人么?那欲望得不到消解咋整?
晓星尘并不知道薛洋在想什么,只是慢条斯理地解着衣服。
“你看我做什么?”晓星尘突然开口道。
“啊?啊。”薛洋方才并非是看,而是在想下一步如何做,现在思绪被打乱,目光却堪堪对上了晓星尘褪去上衣的胴体。
“……”
薛洋忙不迭挪开视线。
奇怪……为什么脸会这么热?
晓星尘的身材,唔,,也就那样吧。
“咚咚——”
门外有人喊道:“公子,您要的热水,我给您端来了。”
“就放地上,你先下去吧。”晓星尘应道。
然后晓星尘过去把水盆端进来,门又自动关紧。
薛洋见他慢吞吞地拧毛巾,意识到这是要给他擦脸,便道:“不用,道长,你放那儿,我自己会洗。”
言罢,晓星尘蓦地停下手上的动作,转头死死盯着薛洋,声音似是从牙缝里挤出来般问道:“你刚才,叫我什么?”
薛洋被他盯地浑身不是滋味。
他、晓星尘还有小瞎子在义城里已经生活了三年了,时光最能磨人,他渐渐地远离了以前那些个坏习惯。
比如现在,晓星尘问他刚才叫他什么,他才惊觉,自己竟犯了这种错误。
欺骗隐瞒,从来是他最拿手的,现在是怎么了?
“我叫你道长呀,你看看你穿得跟个道士似的,我不由自主就这么叫了啊。怎么,不行吗?”
薛洋笑得烂漫。
晓星尘看着这个阳光明媚的少年,心里却有种想流泪的冲动。
薛洋许是无意,却是恰好触及晓星尘的心事。
他有一个挚友,是个道长,那个人正气凛然,却偏偏误杀了晓星尘的父母。
虽然他见到父母时,他们已经化为鬼魂在世间漂泊,但是他很高兴。
而他的挚友未问缘由,一剑打散了两位老者的魂魄。
晓星尘无法释怀,一路躲他到这里。道长最是不齿这种风月之地,应是不会来寻他。
而眼前这个少年,却这样没心眼地叫出他最恨的两字。
薛洋见晓星尘又不理他了,自顾自地洗脸。哎,这红彤彤的东西怎么抹这么多,真是丑死了。
晓星尘突然靠近薛洋,伸出手,薛洋吓了一跳,睁大眼看着晓星尘。
完了,难道我说了“道长”让他恢复记忆了?这是要拍死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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