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城市早就被掏空了。
早在很久以前,地表之下就已经隐藏着这样的世界,高大的立柱,光可鉴人的大理石地板,川流不息的人群蜂拥而至,又和安静蜂蛹着离开。黑色的隧道像矿道般四通八达,挖掘这座城市的经济矿脉。
黑色的扶梯像运输煤炭的机器,马达隆隆作响。
这是一座吞吐金钱的城市,也吞吐人口,信仰和光。
每一天,有慕名而来的游客或梦想家,也有,失意离开之辈。
城市永远是庞大的,永恒的,无情的。
扩张,扩张,像一只永不知疲倦的机器
又有新的高楼被建了起来,又有新的农田被圈禁起来,把那粗犷的,不经修饰的,刀削斧砍成刻度尺量过的一般。
所有的城市都大同小异。
生活在其中的我甚至不知是否应该悲哀,因为我也不过是这巨大的,黑色的,匆忙的整体里的一个部分。
我不知悲哀,就如同所有人一样,只有麻木。麻木僵直地向前走,去成为这个城市的一个固定角色,日复一日的,像机器。
于是大的黑色机器包裹着小的黑色机器,这一切都如此和谐又如此沉默,像蛮荒中隐没在迷雾里的一座大陆,有狰狞的轮廓,和安静到窒息的声音。
蛮荒亘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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