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较于花,我更喜欢树。 我曾经很喜欢图书馆的一棵山枇杷树,一直仰着头,看光影流窜在它舒展的枝干上,一遍又一遍。
不是恩熙那种“下辈子我要当一棵树,因为树不会换地方,这样子我就不会再跟你分开了”的矫情, 而是蔡明亮导演说的那句:“就当自己是一棵树好了,反正也不会有什么激进的发展,就是每天长点枝叶什么的,我当然会一直把电影拍下去。很多年后,你会看到我还在这里,做类似的事情。”喜欢这样淡淡的,守着初心。
所以我在寺庙里,仰着头看那棵落光了叶子的苦楝树很久很久,想起“与君共晨夕,足以解世味”。
飞鸟成群、来来去去,游戏般掠过枯枝、寺庙的琉璃瓦、广袤的天空,地上投射出它们的影子。一架飞机在蓝空中,像穿了隐形衣,身体是透明的。生而为树,真是一种难得的幸福。
三毛说,来生愿做一棵树,没有悲伤的姿势,非常非常骄傲,非常非常沉默,从不寻找,一半在泥土中成熟,一半洒落阴凉。
而我说今生变做一棵树,骄傲而沉默的树,拥有自己独立的思想,有生之欢喜,死之从容,把自己生命中的每一天过的有意义。天空也许会老,河流也许会枯,土地也许会荒芜,一棵树却不会放弃生长,不会放弃天空、河流和土地。做一棵树,便不会有太多痛苦的漂泊和分离。做一棵树,不需要粉饰和心机,始终用春夏秋冬的原色,抒发最本真的心情,呈现最温柔的爱意。做一棵树,可以用真诚守望爱情,用虔诚守望信念,用坚定守望家园,用淡定守望岁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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