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夜静静,没有一丝星光,黑夜中云端的下方的个个城市以灯光为妆,如同一张纸金丝织成的蜘蛛网,耳畔只留下飞机发动机的轰鸣声。
手表的时针早已越过了十二点,全机的旅客都闭上了眼。昏黄的灯光下时而回荡起少许呼噜声。
我打着哈欠,似睡非睡,倚着窗户。爷爷在我一边似乎睡得很沉。头侧在座椅上,嘴微微张开,鼻翼不断轻轻翕动着。我望着窗外朦朦胧胧的亮点,如同一串串夺目的项链,在大地上璀璨夺目。
“怎么不睡啊?这么晚了?”他转过脸来,眼中满是密密的血丝。
“听这飞机的声音太大了。”
“再不睡,明天可没力气游北京啊!”他仰着头望着那条吸顶灯带。
他突然伸出手,搂住我的脖子,示意我把头贴在他的胸口。我顺着他,身子侧靠在他的衬衣上。在贴上去的一瞬间,我感到了一丝暖人的温度。他的手指贴在我的脸上。这是手吗?竟然如此粗糙,似乎带着几分痒痒,如同针在刺着我的脸,如同三节干瘪的老甘蔗,布满了沟壑。我的耳朵就在他的胸口,似乎听到了一声一声的心音,如同一阵沉沉的鼓点,有节律地响起。
飞机呼呼的轰鸣声似乎小了许多。我静静地等待着到达,静静地聆听幸福在跳动。
平常一向木讷不善言辞的爷爷,不善与人谈笑,总在我心中留下一个沉默的背影。每每汗水浸湿衣衫也听不见他的抱怨。我叫他和我一起游戏,他总是推脱说自己很忙要去干活。当夕阳的余晖红了河中的水,他便好喝上两口,独自望着无边的田野。我从小和他有距离,小时候都不愿意和他一起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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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又酣然入梦了。怕惊醒他,我一直轻俯在他的胸前不敢动,酝酿着一份无比酣畅的幸福。原来幸福一直在我身边,愿这幸福如夜空广阔无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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