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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说八道》十六

《忽说八道》十六

作者: HFY泥土的香味 | 来源:发表于2018-11-25 18:42 被阅读270次

            白居易是“道德婊”吗?

          白居易的才华妇孺皆知,尤以诗词为优,其实他还对音乐和美食情有独钟。当然,这与他做官以后的积蓄有很大的关系。鲁迅曾说过:“焦大是不会做诗的,正如底层的民众不去关心八股文的写作一般。”
          但要考究一个人是否具备完美的符合国人普遍认可的人格品质,有才是不够的,还要看他的德行。蔡京,秦桧,和坤的书法登峰造极,但由于他们位高权重却祸国殃民而遗臭万年,这是历史的定论。
        现今也有太多的例子,比如,那个揭穿伪气功的斗士司马南,也很有才,用许多科学的手段成为轰轰烈烈的打假英雄,但他人格的分裂也决定了他不能善终。先与崔永元至交而又反目为仇和方舟子狼狈为奸围剿崔永元,先是大骂美帝假民主真世贼却又跑到美国定居并跪舔美屁沦为帮凶。又比如原中国人民大学教授周孝正则是典型的偏执狂,揭露黑暗唾沫星乱飞,慷慨激昂,骂起GCD不遗余力,但对中华复兴却毫无片言的建功。最后也只得遁逃大洋彼岸残度余生。人格分裂和偏执狂乃至假道学真婊子的愤青在当下比比皆是,蛊惑人心貌似刚正不阿,浩然正气,其实乃跳梁小丑耳。
        书归正传。晚年的白居易饱受诟病。程朱理学的代表人物朱熹说白居易是假清高,是个官迷。(“乐天,人多语其清高,其实爱官职,诗中凡及言富贵处,皆说得口津津地涎出”)。朱熹本就是假道学的出身,他的话也不过是五十步笑百步,不足为凭。

          同时,晚年的白居易醉心于音乐歌舞和美食,在政治上无所作为,尸位素餐,也引来了不少诽议。特别是他的诗大多脂粉香艳味浓烈,比如“玉容寂寞泪阑干,梨花一纸春常雨”和《琵琶行》之类的文字,并且他还蓄养了一干艺妓,灯红酒绿,过于奢縻,忘记了《卖炭翁》的初心和使命。当代著名作家舒芜则直接开骂白是“老流氓”、“老淫棍”。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呢?

    《忽说八道》十六     这还要从一桩公案说起。
        白居易的好友张愔纳一妾,名关盼盼,风流婉转,诗词歌舞俱佳,特善长霓裳舞(唐盛行的一种艳舞,类似范冰冰和章子怡演的那种露出半截酥胸跳的舞)。因为唐晚期世风受胡人影响较大,比较开放,酒宴上让得意的妾或妓为客人跳舞助兴也很流行,于是关盼盼和白居易就认识了。白老看罢,真是涎涎随嘴角出,大呼开眼,即兴赋诗“醉娇胜不得,蜂鸟牡丹花。”,注意,白先生的两句诗完全是赞美关盼盼的容貌和体态,与舞技不搭边,主客尽欢而散。
          可惜张愔大人无福消受如此尤物,这事发生后不到两年便伸腿西去了。树倒猢狲散,张大人蓄养的那十几位家妓于是爹死娘嫁人,各人顾各人,有的从良,有的卖艺,有的做妓,一轰而散。奇的是这位关盼盼却不仅貌美如花,更是其志可嘉,主子死后,她竟然带着一位老仆到张愔为她买的一座名叫燕子楼的宅院过上了深闺古宅的隐居生活。让青春在凄风古灯中慢慢地琢蚀,让霓裳舞成为永恒的记忆,让声色犬马和筹觥交错成为她坚贞不二的陪葬……
        本来这样的结局应该是完美的,是我们推崇但却不愿践行的才子佳话的最好素材。然而,风云突变。也不知是哪根筋不对路,事隔多年,白居易居然又写了一首诗,不仅打破了这诗一样的宁静,竟然成了压死关盼盼的最后一根稻草。
          诗曰:
          黄金不惜买娥眉,
          拣得如花四五枝。
          歌舞教成心力尽,
          一朝身去不相随。
          那么,写这首诗的背景又是怎样的呢?诗的题目是《感故张仆射诸妓》。张仆射者,非张愔也,乃是张愔的一个下属叫张仲素,这首诗是张仲素和白居易互相唱和的作品。这本是无心之作,可关盼盼却是有心之人,看了此诗,关小姐竟然不能承受打击之重,悬梁自尽了。(一说是投湖自尽),总之是香消玉殒,一代名妓,芳华兰芷,竟付泥淖中。
        在此感慨一下,不知关盼盼死因有几,或病,或厌世,或白老的诗一锤定生死。总之,心理素质太差,几句小诗就抽了,不值得!你看人家范冰冰,脏的臭的博客,脸书,推特,微信,QQ说啥的都有,人家充耳不闻,当杜班嘉纳事件闹得沸沸扬扬之际,她又不失时机的扛出爱国大旗再一次试探国人的道德底线,指望着这面旗再火一把,虽说弄得狗头臊脑,可人家的心理素质好,这叫“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绝对杠杠的!还有明朝末年的那个名妓柳如是,是钱谦益包养的小妾,虽然钱老头人品差得没底线,柳如是硬是不离不弃。当清兵入关,打到江南时,钱老头卷铺盖逃跑时,柳如是这小女子硬是一身殉国!这谁能想得到呢?人和人之间的差距咋就这么大呢!
    《忽说八道》十六
        关盼盼死了,又是一地鸡毛,又是一阵轰动,离奇的是故事还没有谢幕!
          白居易听说这事后,竟然也受到了打击,总觉关小姐的死与他的诗有关。于是浊泪盈眶,在瑟瑟的秋风中拄着拐杖遥望燕子楼喃喃自语,不过自语的不再是少壮之年仗义执言的《卖炭翁》,嘴巴又流出涎涎,(这已不是见色而起,而是老年痴呆的征兆)。
        回到家,老头子做了一个异常的举动,果断地遣散了他蓄养的几个家妓,有名有姓,樊素,小蛮,谷儿,菱角儿,红绡,紫绡等等。(菱角执笙簧,谷儿抺琵琶,红绡信手舞,紫绡随意歌。)风烛残年之际,白老头再也无力折腾了,他也终于从关盼盼的死亡中感悟到了人性中对于女性,对于政治,对于生活,对于人生的最原始的思考,“尘归尘,土归土……”。
          这桩公案就是如此,回到题目,白居易是“道德婊”吗?显然不是!白居易的诗绝对不是冲关盼盼有感而发的,他其实是在感叹,感喟,感慨,一种对失去的美好的不舍和无奈,他把这些女子当做私有财产,当作把玩的物件儿,花了那么多钱,费了那么多功夫,好不容易都学到本领了(如果说色的技巧也算本领的话),自己却老了,嚼不动了,直不起腰了,肾虚了,看着那些活泼泼,妖妖娆的天真和烂漫,不甘心呐!我TMD的栽树让后人乘凉,这理跟谁说呀!
        白居易憋屈,白居易失落,白居易无奈啊!

        “翩翩三骑来是谁?樊素小蛮和菱角。一身艺,十几年,留与后人心不甘。半匹红绡一丈绫,何不相随与我去”,这大概是晚年的白居易对《卖炭翁》的补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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