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灯录》一回入草去蓦鼻拽将回

湛愚老人  著 

山顶洞人  批注

人能悟得此我，则无用心处，无下手处。人用功夫到无用心处、无下手处，则此我现前。到此我现前时，若再思量用心下手则不是。客曰：“如何保任此我？”

曰：“马祖问石巩云：‘作什么？’巩云：‘牧牛。’祖曰：‘作么生牧？’巩曰：‘一回入草去蓦鼻拽将回。’祖曰：‘子真能牧牛。’若能如此保任，则发生一切三昧殊胜，不可思议。”

批注：我们心意识这个野牛跑惯了，随时都会跑出去，而牧牛即是最好的方法。现在“牧牛”者不少，问题也不少。对那些老实牛老拽着牛绳反而干扰它了。对那些野牛则要狠一些。现实情况是，老实牛被搅得没法吃草，牧牛人自己也累得够呛。相反，野牛则依然肆无忌惮地四处乱跑乱吃，牧牛人自己还蒙在鼓里。所以，歇是一个非常细腻的活。

当懂得了如何歇之后，不管何时何地，一念回到歇中，这时你肯定知道自己在歇中，这就够了，然后就那么淡淡的去，哪怕逛超市、闹市，你什么都看到见了，也听到了，但好像与你没多大关系，都没有入你的心，跟别人随口说说话也可以，也不入心，这就是最好的歇！最怕的是时时回头看自己是不是在歇中，这一看，反而出去了，不是歇了。所谓的牧牛是，当你发现“牛”已经跑了的时候，其实“牛”已经回来了，不要再加一鞭子，只要仍旧淡淡地去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