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天开始,厂里不收购籽棉了。
听说,重庆来的姓杨的女老板,去年收购了一千八百万吨籽棉,加工出皮棉八百万吨,她大概挣了一千七百多万元,是一位真正的大富豪。
不知什么原因 ,今年她到目前为止,只收购了八九百万吨籽棉,大概只能加工出二三百万吨皮棉吧。初步估计,到十二月初,加工工作就能结束。
现在,我来了快一个月了,听别人说,才知道一点内部的情况。
杨总(甲方)收购棉花,她再和本地姓张的老板(乙方)签订合同,让张总帮忙加工棉花,张总再雇他家一个姓刘亲戚来加工棉花。
小刘(张总亲戚)是个外行,以前是卖农资的小老板,他又聘请了我的闺蜜郭厂长来全权负责搞加工。
我闺蜜郭厂长自己找了四个技术工,作为车间的骨干力量,带领其他二十多个普通工人,日夜不停地工作在嘈杂、脏乱的车间里。
我是闺蜜请来的信息员、后勤保障员和她的生活助理。我干的都是些零碎杂事。比如:给四个技术工做饭,负责车间条码卡的验证和激活,在电脑上搞需要的各种合同、资料及表格等。
闺蜜说,我最主要的工作是跟她作伴,她一个人远离家人,难免会觉得孤单、无助。现在我俩是真正的同吃同睡,亲密无间。
车间里几乎天天出状况,不是失火,就是机器部件出故障,要么就是哪里又卡住了,停机人工掏。电机烧了,轴承坏了,她一个女人都要管。经常睡到半夜,听到机器忽然停了,她赶紧从热被窝里爬起来,往车间跑,组织人员抢修。
加工车间承包人小刘,远在六百多公里外的库尔勒,半个月来一回厂里,也指望不上。
机器出故障,要维修,要换零件,张老板就各种不满;停机影响产量,张老板就打电话责怪她。张老板隔一天就来厂里巡视,到处挑毛病,不解决问题。
一个老师傅说:“打包机有地方裂了,如果在外面焊一个铁套子,用起来就保险了。”
张老板气哼哼来了句:“说啥呢,死马当活马医。”然后,一扭身走了。
郭厂长气的也骂骂咧咧的。她没睡过一个整觉,她也情绪不好,脾气火爆。
我闺蜜气愤地说:“车间工人干活最累、最辛苦,一身灰土,地位最低,挣钱少......."
她每天自己掏钱,去外边给夜班工人们买食物。夜里四点左右,她给车间工人们送过去。
我闺蜜不是承包商,她只是个车间管理着,但是,她对自己这份工作尽了最大的努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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