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8年9月14日,又是中秋。
白天到岳父母家吃饭,再赶回来吃晚饭,第二桌酒菜吃下去,就微醉了。可照例得去丙穴公园看花灯——这是仔仔的老节目,但不知什么时候也变成老婆的老节目了,还在吃晚饭那会娘俩就跃跃欲试兴奋不已——任何美好的事物年复一年看下去,是男人都会厌烦,女人却不会,也不知女人的感觉是怎么长的。
仔仔牵着妈妈的手边走边跳步,不停地重复着有关花灯的问题,我想她是在强调看花灯的重要意义,生怕爸爸妈妈忘记了。本来还想赶紧回家休息的,但大小两个女人空前一致的时候,就甭想了,男人的命真苦啊!
果不然,不出第一个十字路口,就被老婆义正辞严连扯带拖拽到了公园的方向。人们常说,女人和小孩一样爱过节日,的确是真的。总之,我的休息泡汤了。
这娘俩真的好兴奋呢!想起平时一家三口难得有方向一致的时候——老婆爱逛服装店仔仔怎么拖都拖不出来,我不喜逛超市老婆怎么拖也拖不进去,仔仔经常为了没买氢气球、冰淇淋等小东西哭哭啼啼——总算有了一点牺牲休息时间还算值的感觉。
不过,我这种“还算值”的感觉不到一分钟就被修正为“值”。
小朋友的眼睛都挺利索的。顺着仔仔指的方向,呵呵……原来仔仔口中所称的“星星”,是远近不一散布在夜空的许愿灯啊!因为有远有近,所以看起来有大有小,火红火红的,煞是好看。说实在的,许愿灯这东东,听说过,从未见过,有些稀奇呢。没说的,赶紧去看看吧。到了公园门口,哇塞耶!(对不起,口误口误哈!)售卖许愿灯的小贩东一群西一群被围得水泄不通,在他们头顶上,不时有红灯笼飞升起来,引起一阵又一阵的骚动。“不就是孔明灯么?”我想,结构原理应该就是在纸灯笼下面开个口子,点上蜡烛,利用烛火的热气把灯笼托上天,就象热气球一样。
老婆兴趣盎然,我琢磨着离荷包大出血不远了。果不然,我被勒令贡献15块钱。15块?太贵了吧?看到别的男人都爽快地甩票子了,作为大男人,哦不,是有老婆和小孩的老男人,也不好意思再嘟哝了。
买过来一看,是折叠型的。包装薄膜上印有使用说明,不管三七二十一,自学先。原来不用点蜡烛的,只用一块方型蜡固定在灯笼下面开口处十字网架上点燃即可。
旁边已经有很多人在点许愿灯了,点燃方型蜡后拿住灯罩的一角,保持基本水平,等到热气足够的时候就放手,就这么简单。但还是有人搞砸,好端端的灯笼被烧穿一个大洞,热气都漏了,没见越飞越高,倒见越飞越低,最后为了不在公园引起火来,遗憾地踩灭。真可惜,15块钱呢!认真地观摩了一阵之后,我已经确认自己会放许愿灯了。
老婆催我快点火,老大不耐烦。我却是另一个想法:既是许愿灯,总得许几个愿吧?既要许愿,总得大笔一挥写上几句吧?于是我力排众议,(其实也就是力排老婆的意见,仔仔能有什么意见?哈哈!)回家大写特写了。结果,老婆倒是写了一大串,仔仔紧跟着画了几个大菩萨。我呢?只有一句话。没关系,短小精悍啊!我写了什么?不好意思,时间过了这么久了,到底写了什么我也忘了。反正当时老婆给了我一个白眼,我还把白眼当可爱呢!
光辉的时刻很快就到了。一家仨上了楼顶,找了个避风的地方就点上了。我以非常标准的姿势把方型蜡的四角点燃,方型蜡烧得匀称极了,很快,热气就充满了灯笼,嗯,是很满的热气,一松手,灯笼就飙上了天。娘俩兴奋地追着看。
一种完成任务的轻松感?又或一家人团聚的愉悦感?
许愿灯飞得快,也飞得高。老婆说:我们的灯飞得好高哇!我对仔仔说:飞到月亮上去了。仔仔指向另外一边说:比那些都飞得高……
坦白地说,老婆的话最真实,我的话最有诗意,仔仔的话最有想像力。
今年的中秋,就是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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