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班的第15个月,今天,周末,加班。
这一年听说过身边的一些舆情,同事处理群众事件受伤,这次,是自己部门被群众包围,句句挑衅,差点被打。
两年来,经历人生第二次言语攻击。如果说上一次,是因为客观原因,景区排队耽误了返程时间,影响了旅行团返回,自己怎么说也是心有所愧。这一次,是彻彻底底的看见了人之初,性本恶。脑袋里,想起的,是校园暴力,是“键盘侠”,是人性的丑陋,是自私和无知。
但我相信,如果再来一次,我还会选择和我的“战友”站在一起,想着去做点什么,还愿意站在守护的位置,哪怕并不聪明,也要去履行工作职责,向百姓解释点什么。
我们与恶的距离工作单位是在非贫困区域,按理说脱贫攻坚任务不重,但是在结束的尾巴上,今年的省检更加全面,更加严谨。本来,今天的工作是脱贫攻坚和检查医疗机构,但在跟部门同事奔向前线的路上,接到举报,辖区有大型集会需要我们核实是否有销售净水器等其他商品。
当我们到达现场,发现该集会是一群外地口音的人开着外地车,打着大型地方商场的名,搞所谓的“家电下乡”,虽在公安部门安全报备,在城管部门场地报备,但作为经营活动,并未在我们联系更紧密的工商部门报备,而且在机构改革后,说实在的,我们该管,但目前暂时无权干涉,所以,要求举办方尽早完善报备手续。正当我们准备离开时,举办方负责人和同事大喊大闹,声称他们是大型商场的,拿出相对应的营业执照,我们一再说明,营业执照规定了经营地址,就算合理合法,在其他地方经营就需要在当地相关部门报备,可是他为了向坐着的两百号老头老太太交代,跟我们扯皮,挑衅,又煽动群众跟我们扯皮。
我的同事正陷在一场恶战时,我看着旁边老头老太太,不由想起曾经我的爷爷奶奶,朋友的爷爷奶奶受过的欺骗,灵机一动,希望以孙女的角度跟他们说曾经我心疼爷爷奶奶受过的虚假宣传欺骗,希望他们理解我们的工作。但是,举办方主持人取消了礼品发放,一群老头老太太说着我们阻碍他们领礼品,说我们职责所在不去负责不去查,来影响他们,坐一早上啥都没领到。我真是彻底的一时语塞。这时候,有个老头儿窜出来,说第二句话时,就用手敲打在我胸前,这个行为很难定义,但是已然超越了安全范围,我受到了攻击。说真的,无论他有心还是无意,我必须认为受到了骚扰。他激怒了我,我发出灵魂的嘶吼,给他警告。
虽然很愤怒,但是我知道跟他们纠缠毫无意义,在同事发现不对,过来拉我后,也就恢复了正常,跟我说,别理他们,回啥都没用。然后,这帮老头老太太有几个带头闹事的,嘴里不干净,扯很多有的没的,什么卖死猪肉我们没管,什么别的不管的。
这些老头老太太真得好可悲。厂垮了,人老了,占不到便宜了,开始了攻击和诽谤。这时候,我想起的是当时第一次遭言语攻击,上旅行团中巴车后,两个中年妇女的冷嘲热讽,骂爹骂娘,想起的是大四那年公交车遭遇“咸猪手”,已经那么大的人了,第一个感觉是害怕,所以默默忍受,想起的是爷爷奶奶的养老金被卖保健用品和假药的骗走。
或许可怜之人真的必有可恨之处。前不久,辖区内刚有集会卖商品,被送挂面鸡蛋不锈钢盆吸引,过去交了钱,回家后又报了警,几千块钱无处可追。
今天,这些闹得最厉害的,就是每次宣传活动发的小礼品抢的最厉害的,这么大年纪就连一个环保袋都要抢,而他们的捧场,换来的是老实人的被骗。这样的世界,公平吗?正常吗?我们与恶的距离,究竟有多远?
如果说,存在即合理,那他们的存在,可能更是敲打我们监管部门履职尽责的存在。
或许在刚嚷嚷完,还会想句“活该你们被骗”,但脑海浮现的却是,当那次旅行团耽误了时间,我在车前用话筒跟大家道歉时,前几排有几个爷爷奶奶向我挥手,跟我说“没关系,知道我们也不是故意的,别理他们,别哭”。在这次闹剧结束时,旁边也有明事理的人劝我们,别跟他们争,如果被骗,是他们自己选择的。
在争吵结束很久,同事看我刚才吵起来,回头安慰我时,我才说了,我愤怒的起因。然后,越安慰越哭。我固执地相信,世界上,闹腾的总是那几个,好人总比坏人多,为了那份善意,我也应该用法律和人民赋予的权利,用心去负责。与此同时,更得学会去解决问题。我们在部门间沟通和群众宣传工作的缺失,还有,可能在性别上,的确没有优势,容易成为弱势群体,但是怎么样去控制住自己,去完美的解决问题,而不是被上发条被激怒。
我们与恶的距离还想知道事情的最后怎样?结果,工商所来了,活动举办方收了展示的冰箱洗衣机,开着外地车,用外地口音说,我们不是卖假货,我不会回来的,如果再办,我去找你们报备。接着,消失在天边。
事情彻底结束后,我在下村的路上,打开手机,搜索“家电下乡 骗局”六个字,弹出的消息是各种骗局案例,零星看见一句“早在2012年,我国就已经终止了家电下乡的政策,但现在仍有一些不法经营者在农村借此搞新型骗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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