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最后一题,只剩两分钟,二级的access那道查询题一直没有做出来,反反复复修改了很多次条件,仍然不可行。感到监考老师的逼近,回头一看才发现整个考场只剩她一人。机房可以容纳近百人,开着很足的冷气,这让乐树有种身临无人冰岛之地。这让她不禁懊恼之前的粗心——没带身份证,耽搁了进考场的时间。
考试是在下午四点。乐树是在七点半起的床,洗漱之后就呆呆坐着。越临近考试,乐树的心就很难冷静下来。打开电脑之后,随便点几个无关紧要的小视频,一点点消耗着时间。暑假八月份乐树已经做了一个月的题目,每天重复的作业让她有点烦躁。
十一点的时候,乐树还是点开了模拟题,准备做最后一套卷子。还是重复的结构,复杂的编程。花了不到一小时,乐树关上了电脑,准备和室友去吃饭。她已经厌倦每天思考要吃什么,大学很偏僻,没有小吃一条街,没有几个吃饭的店铺,起初她很习惯食堂,现在只剩厌倦和无可奈何,她在这所学校还有最喜欢的螺蛳粉店。起先她还是抗拒这螺蛳粉特有的气味,被室友带的之后也慢慢喜欢上了。每每都是寝室搭伙去吃螺蛳粉。今天是特殊的,她准备去吃螺蛳粉。
吃完饭,她继续坐着,不想做任何考试的复习,茫然而无措,感觉就像她第一次出远门,却找不到学校的迷茫感。她选择午睡。在寝室说一声“我要睡觉了”,寝室里所有的声音戛然而止,视频综艺声音放歌声音都消失,这是寝室的规则。她享受这一刻的宁静,爬上了床,头靠着枕头上马上就睡着了——她是个容易入睡的姑娘。
乐树两点半起的床,两点的闹钟没能拉她起来,她只想静静地躺着。整个寝室寂静无声,所有人都已经睡着了,她只想时间凝固在此,她是胆小的。或者是内心的不安,或者是躺着有些无聊,她还是起来了,继续坐在书桌前,只剩最后一个多小时,她终于拿起了暑假做的笔记准备复习。
乐树三点半就出门了,没想复习太久。考场就在学校内部,十分钟路程。乐树检查了一下要带的物件:准考证,必带!水壶,容易口渴;纸巾,手容易出汗;钥匙手机也带着。乐树把这些塞进了包里,室友们还在睡觉,乐树蹑手蹑脚关门出去了。考场门口已经排起了队,离四点还有十几分钟,乐树排在队伍的后面,等待考试的开始。是离考试还有最后几分钟的时候,监考老师出来提醒考生拿出身份证和准考证。身份证?!乐树忘了这一重要物件!她迅速脱离了队伍,匆匆赶回寝室。狂奔进寝室时,有室友已经醒来了,室友只能呆呆看着乐树匆匆赶回来,在柜子里乱翻一阵一阵又匆匆赶出去。待乐树赶回考场时,所有的考生已经开始考试。考场机房充满了冷气,吹过乐树被汗水浸透的后背,乐树被冷得哆嗦。
考试选择题很难,在家做了四十套卷子,没有碰到原题。剩下的操作题倒是很简单,她大概看了看,除了最后的编程不会,其他的可以信手拈来。待乐树做得差不多时,只剩那道做过的查询题一直没有显示结果。题目是做过的题目,兴许是自己哪一步骤做错了,或者操作有误,反反复复修改很多次无果。周围的考生一个接一个渐渐交卷离开,乐树有点慌但还是没有放弃。
两分钟,监考老师发话了,只剩两分钟的同学赶快交卷啊!考场已经没有其他考生,乐树犹豫着,决定趁老师接近前推倒所有公式,重新建立条件。老师接近过来时,条件最后成立了,结果顺利出来。在老师注视下,还剩最后一分钟,顺利交卷。转身时,乐树松了口气,也隐隐听见监考老师也松了一口气。考场的冷气还是很足,乐树抱住了胳膊,心还是慌乱抖动着。她害怕,很怕,害怕功亏一篑。
她已经来到这个大学一年,没有收获什么,除了学业,算得上一无所获。她害怕,害怕时间的流逝,害怕抓不住自己应有的。面对明天二十四号的周日,她已经丧失了最近动力的来源——二级考试,她需要重新去抓住什么。乐树在回寝路上想着,毕竟还是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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