忆(二十七)狐妖媚儿露马脚
着一世繁华(31)狐妖媚儿终是出了清修苑,以去凡间讨彩头为由。靳修隐自然会应了她,毕竟这也在谋划之中。一落流芳镇,她便传出信号,不多时,她的随从霞儿便倏地现了身。
“楼主,我已侯您多时,是否有消息了?”霞儿作揖问道。
“你且将此信瓶交与魔帝,此信瓶唯有魔帝施咒方能解开,即便落入他人之手,也不必忧心。”
狐妖媚儿说话间掌心幻出一精致小方瓶,那瓶子手指般粗细,长短也相近。魔帝确是思虑周全,临行前,将信瓶交与她,还说定然能用得到,现下果然派了大用场!
“消息是否可靠?”霞儿些许疑虑。
“清修苑派雪啼、霖烨与灵骊儿那三方神址寻五彩灵石下落已多年!前几日,这三人亲自上清修苑禀了靳湘子,称五彩灵石就藏于瀛洲无极川内。皆是我亲耳所听!”
霞儿思索片刻,倒也信了她,继而又眯了眯眼,似是又记起了一事,“魔帝还命我好生与楼主确认,清修苑突然对楼主消了芥蒂,恐怕有诈!”
“转告魔帝,不必担心。这半月间,靳修隐一次也未看过染凝,更无任何交集!已然对她心生厌倦!”
顿了顿,又道:“再说那日,他二人确是因我大打出手。染凝还被夺了修为!此事假不了。还请魔帝切莫多虑!”狐妖媚儿成竹在胸,神采奕奕。
“霞儿懂了。”
“魔帝可有说,我何时才能回去?”
“魔帝吩咐楼主,莫要心急,时机一到,定会叫楼主抽身。眼下还需楼主继续留在清修苑,必要时,夺了那五彩灵石!”
狐妖媚儿半月以来战战兢兢,小心翼翼,生怕露出马脚。现下已事成,魔帝此番却还不将她召回!她真怕哪一日,她自乱了阵脚,再被看出些端倪,到时只怕会万劫不复!
“夺灵石……”狐妖媚儿自语道。她着实无甚把握!这清修苑是何等地方?岂是她能随意造次的?!
二人匆匆分手。这一幕,却被冰麟瞧个正着。他勾起一抹皎洁的笑,转身化了仙身,空中立即多出一条青色长龙,呼啸而起,朝着清修苑方向。
夜幕,逐渐拉开。
青龙落于靳修隐书房,现了人形。恭恭敬敬地朝正座之人作了揖,“不出公子所料,那狐妖下凡确是给枫陌传了信。”
靳修隐抿口薄茶,神色沉稳,淡淡地回了句:“信瓶中,可是换了我们的书信?”
“确是。”
“如此,只需等待便可。”
靳修隐把玩手中丝带,是昨日他不小心于染凝腰身扯下的。讽刺的是,如今唯有手中此物,方留有她的余温,叫他爱不释手。
因是纳二房,自然没有迎娶染凝时的盛况,只依照狐妖媚儿的意愿,稍作布置,应了景即可。
靳修隐高大俊挺的身影,出现在狐妖媚儿的视野中。狐妖媚儿心中不免忐忑,毕竟半月间,她已然探听到五彩灵石的下落,白天时也已将靳修隐隐藏五彩灵石之事传出清修苑,传进千鹤山枫陌耳中。眼下,她揣摩不出靳修隐心中所想,倘若他真的要与她圆房……她该如何脱身?!
这方,靳修隐说话间已然走近她,眼睛深邃,脸上亦看不出悲喜。狐妖媚儿紧张地低头不语。
“让媚儿久等了。本尊惭愧。”
靳修隐好听的声音传进耳中。她一抬头,对上他深不可测的面容。这双冰冷的眸子,只看一眼,便叫人望而生畏,胆战心惊。狐妖媚儿赶紧又低下头,颤颤巍巍回了声:
“公子严重了。”
靳修隐径自坐于案旁,拂手为自己添了盏茶,抿了一口,回味片刻,不置可否地说了一句:“这茶,与我常饮的那款,味道差了许多!”
狐妖媚儿紧着起身接过茶盏,躬身回道:“媚儿这就给公子换了去!”
“也好。”靳修隐望向她,“本公子的口味,你该是知晓。”
狐妖媚儿莫名地心生寒意,却强装镇定地回道:“许是时日过得久了,媚儿,竟有些生疏了,还望公子明示。”
靳修隐缓缓起身,波澜不惊的脸上,露出一抹魅惑的笑意,那笑意,却叫狐妖媚儿顿时如坠入冰川般寒意刺骨!他不紧不慢地说:“生疏了不打紧,来日方长,本公子会叫你彻头彻尾地知晓。”
“书房还有诸多公务要处理,你且先行入寝吧。”说完,便转身走出房门。
是以,她此劫,算是过了?狐妖媚儿长舒一口气,果真是“伴君如伴虎”!靳修隐的话颇有深意,她却不得其宗,想来在这清修苑,她势必要小心谨慎,谨言慎行,切莫坏了魔帝的大事!
这厢。
染凝脸颊红晕,微醺的双眼叫人顿时心生怜悯。一张倾世容颜亦是挂满倦怠。她手持酒盅,摇摇晃晃地坐在床边,口中含糊不清,不知说了些什么。
叫靳修隐心如刀绞!
记忆中,她醉过三回。头一回是年少时在灵宝天尊的酒窖误醉,这后两回,皆是为了靳修隐。她不喜饮酒,此番买醉,尽是为了洗去胸口的酸气与痛楚。
寝殿内酒气冲天,刺鼻难闻。染凝身在其中,自然不介怀。她时而挥舞手中酒盅,时而又哭又笑,时而胡言乱语,时而扭动娇躯,姿态撩人,风韵灼灼。
“靳修隐……呃……”
不自觉地打了个酒嗝,溢回口中的酒气将染凝呛得想吐!干呕了几下,没吐,眼泪倒是被恶心了出来!
“骗子……”
靳修隐听得真切,无力反驳。他委身蹲下,将醉的不省人事的染凝拥进怀中,轻吻她的额,拭去她眼角的泪。
然,靳修隐的心疼,染凝并不知晓。如此千钧一发之际,他不敢冒险。是以,隐了仙身,只望能偷偷看她一眼,以解相思之苦。染凝一介凡躯,自然无法察觉。
只是这一眼,太过苦涩。
许是酒劲来了,令她烧灼难忍,又许是心中苦痛烦闷,她忽的将手中酒盅狠甩出去!酒盅被摔得稀碎,发出刺耳地“咣啷”声!随手又拿起杯盏,起身去找酒。
靳修隐一把拽住她险些跌在残渣上的脚!顾不得思考,将她拥住。
隐约中,染凝好似看见一人。这人一身雪白长衣,映得他肤如凝脂,面若桃花。俊逸阳刚的脸颊,眼中柔情似水,只是这眉,却紧锁如绳!染凝不喜看他皱眉,伸手为他抚平。
这是她的梦……她的梦她能做主。在梦中,她没有失去孩儿,靳修隐也一如既往地深爱她。他们之间不曾阴谋相对,更不曾有狐妖媚儿,那个她亲手放置身旁的隐患!这是她的梦,她编制出的,不痛不伤的梦。
“这是最后一次,请你入梦……”
染凝呢喃着。两手环上他的脖颈,温热的唇,贴上他的。生涩的舌轻启他的齿,在他口中全力探索,探索他残留的眷恋。
靳修隐些许吃惊!他是于何时,显出了仙身?他未来得及再做思虑,染凝的吻瞬间将他的疑惑覆盖。他招架不住!于她,他从来毫无抵抗之力。紧皱的眉逐渐舒展开来,他将她打横抱起,放上软榻,便俯身将她压至身下!漆黑的双眸中,充满欲望之火。他动作轻柔娴熟,将她纱衣尽数除尽。一丝不挂的染凝,由于醉酒,全身泛着桃粉,双眼迷离,秀色可餐。
尤其此刻,她火热地回应,不时娇喘魅人,他便再也无法忍耐!
嗯,这梦,春色撩人。
翌日。
染凝望着凌乱不堪的地面,与不着片缕的自己,不禁苦笑:是以昨夜,她竟做了春梦?她竟那般不知耻地怀念,与他缠绵交欢的日子!?即便是梦,她也不能原谅!不能原谅她该死的,竟还是那般惦记他!“啪”的一声,她重重抽了自己一记耳光!
脸上火辣辣的痛楚,叫她瞬间清醒!她的梦,该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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