犹记小学的时候每每到了寒暑假,都会被工作忙碌的爸妈寄放在爷爷奶奶家,和爸妈说再见的时候小眼里也认真地闪烁着晶莹的泪花,挥一挥肉肉的小手依依惜别一下,然后也总能在电视打开后快速调试好心情,龇牙咧嘴地抱着西瓜看着还珠格格和西游记里的爱恨情仇,这个台恨容嬷嬷怎么就那么丑坏,换个台就开始担心唐长老千万不要和女儿国国主在一起,不然后面岂不是没得看了。而爷爷奶奶也总是耐不过小小孙女儿的软磨硬泡,把爸妈临走时每天只准看半小时的规定和我一起忘在九霄云外,不过后来爸妈可能看我的暑假作业写得也还好算认真,没有把便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让这小小姑娘放飞一回自我吧。
小孩子总是顽劣,再惊心动魄的电视剧也有看厌掉的时候,这时若有爷爷奶奶的允许,便哐的一声关上家门,飞奔到楼下找到志同道合的小朋友,玩一个贯穿整个童年的游戏——比赛爬杆上树,游戏规则倒也简单,一根四五米的杆或是小树,谁先到顶并大喊一声到了,那就是赢,简单而公平。长大后也有思考当时为什么玩的不是沙子城堡之类更能陶冶情操的事情,然而却总也想不通原委,便也就放弃了,不知当时一起咬牙流汗拼了命也要往上爬的那些小伙伴是否也思考过这个问题?当然,这些都是后话了,那时候杆下的一个个被太阳晒得通红,却依旧坚韧地仰着脸看向终点的小朋友,脑子里想的大概只有一会儿要怎么爬才能成为第一名吧,小孩子的心里都憋着一股大大的傲气呢。
那时谁若能最先爬到终点可是一件天大的值得骄傲的事情,赢的那个人一整天都可以威风地仰起头,像只小孔雀一样走路享受别的小朋友或羡慕或嫉妒的眼神,连去小卖铺买5毛钱一袋的冰水时,说话声音也更有底气了,好像买的是10块钱的昂贵的玩具一样。而我似乎在这项运动上独具天赋,10次比赛大概有6、7次能赢,每次第一个爬上杆顶端后,看着下面那些年纪比我大的男孩子在后面面红耳赤地抱着杆的样子,心底都会乐开一朵花,如果当时我能读懂杜甫的话,一定会伴着旁边路人惊异的眼神,在杆顶处微风的吹拂下,闭上眼睛吟一句“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吧。而长大后每天看着自己健硕的大腿发愁,便又是后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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