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站的人群熙熙攘攘,来来往往,有的人来,有的人去。几个警员牵着一条黑狗在巡视。我在窗口取了票,站里找了个位置坐下,不多一会就上了火车。
第二天起床后,我就做了这样一个决定,我决定去上海逛逛,即使情况已经到了这种地步,但我还是想去大城市看看,就当做最后的作别。
找了个旅店住了下来之后,沿着黄浦江走了好久。海面上的微风缓缓吹来,带来一丝丝有甜味的空气。远处的港口人来人往,随风飘来几许鱼的腥气。
远处的海仿佛与天相接,已经分不清哪里是天,哪里是海。仿佛无所谓天,也无所谓海。命运既像是天上的白云,又像是海中的汽船,在远处都看不太清。或许白云掉到海里就变成了汽船,但那只能是我的幻想。
傍晚渐渐临近,夜晚的上海在远处看起来就像是一团光城,我开始慢慢往回走。
一个老婆婆提着一个袋子,径直地朝我走来。
“年轻人,最近生活不太顺吧。”老婆婆眯着她的细眼问道。
“嗯,大概是有那么一点。”我决定聊一聊。
“你最近虽然不顺,但马上就会有好事啦,别担心。”老婆婆边说,边从袋子中拿出一个手掌大的小袋子,金黄色的丝绒里面盛着一些草药一样的东西,袋口用红色的细绳扎住。
“给你这个,以后遇到怪异的事情,就取出这里面所盛的一点香料点上,过不多久,就能化祸为福。”
我半信半疑地接过黄袋,刚要问她多少钱的时候,突然远处传来一阵汽笛声,等我转过头的时候已经不见了。
我看着远处小楼房之间夹层里闪过几个人影,鬼鬼祟祟地在那里出出入入,心里又惊奇,又迷茫。
第二天我就离开了上海,坐车一路到了云南。下了火车之后,坐了汽车再走,弯弯曲曲的道路两旁多是我没有见过的树木。树木下面腐烂着树根和树叶,有几只野兔匆匆从车旁跑过。
旁边坐的一位大哥嘴里叼着一根烟,手里拿着打火机转着玩,时不时瞅瞅我。
“你好,这位同学。”他笑着向我伸出手,白皙的皮肤上面多了些他这个年龄不应该有的茧子。
“你好。”我也笑着伸出手,装作是那种自来熟的人。
“来这里上学?”
“不,来这里工作。”
“养殖业吗?”
“嗯,你也知道?”
他看着我,用手拍了拍我的肩。
“嗯,是啊,最近这边养殖业特别好,我也是来考察考察。”他阳光的脸上充满热情。“等到了请你吃饭。”
车路越走就越偏僻,接着就是不断的上山下山。目光中的景色换了一波又一波,我的心也跟着匆匆略过了一波又一波。
车到的时候我就远远看见有人举着个我的牌子,上面大大写着两个字“叶藏”。下车之后,我看见他也有接的人,他跟我打了招呼之后就走了。
接我的人是个中年大叔,四十岁左右样子,皮肤黝黑,身体瘦小。路上他并没问我太多问题,我也没怎么说话,不知不觉走着走着就到了。
一排整齐的棚户从这边一直连到了天边,前面一间水泥房子,大叔走了进去,把我的箱子放好之后就离开了,似乎不愿意在这个地方多待一会。
房子里面简单极了,一个单人床,旁边放着一个书架,书架上面有不少书,上面落了很多灰尘。靠近窗户一个桌子,不过透光还算好。
我把行李放好,简单的打扫了一下房间,过了一会,一个六十岁左右的老人就进来了。我猜他就是五十爷。
“五十爷,你好,我叫叶藏,就是过来干活的小子。”我尽量笑着轻松地说。
五十爷的面容不算老,而且腰杆挺直,精神矍铄。“好好好,你来了可算解决了一个大问题。”五十爷笑着说。
“我跟你把这边的情况简单说一下吧。本来这边都是靠人工养殖的,后来有了智能化,就用智能养殖,你只需要操作机器,输入指令就可以,平时注意注意观察,看看病疫情况就行。”
说完五十爷递给了我一本书,就是讲解具体怎么操作的事情。说完又跟我聊了一会家里的情况,呆到天黑了下面有个人把饭送上来一起吃过才走的。
吃过晚饭之后,我在山上散步,山上的树林深幽茂密,像极了一个谜语。我觉得有什么时候一定得好好转转看看,只不过现在我的主要任务还是工作,白天一般不能离开。
在外面呆了一会之后,我走到了屋里,电灯底下,我开始一本一本地翻看书架上的那些书籍。有的书籍陈旧而古老,书纸都已经泛黄;有的一打开就扑面而来一股发霉的味道。我打开一本书,书名叫《求古探幽》,刚开始讲的是黄帝蚩尤相战的故事。看了一会,觉得全身又累又困,可能是昨天晚上坐车熬夜没休息好的原因,于是就上床休息了。
等到半夜的时候,我隐约听到有人在叫我的名字。
“叶藏,叶藏……”
我睁开双眼,看见书架一晃一晃,好像要倾倒下来。我急忙起身,书架却只晃不倒。
“叶藏,叶藏……”
声音在黑夜里犹如夺命符一般重击着我的心灵。我拉了一下灯,没有亮,再拉一下,还是没有亮。我心里咯噔一下,这尼玛原来是个鬼屋。
我冲向门口,使劲拉门,却感觉门有几百斤重拉不开,全身都湿透了,膀胱也快炸了。我突然想起来昨天在上海遇见的老婆婆。
我赶紧拿出金黄色的香袋,摸出箱底的火机,取了一小撮,放在桌上点了。突然,灯也亮了,书架也不摇晃了。我正准备起身跑出去溜了,脑袋却感觉昏昏沉沉的想睡觉。
我赶紧趴在床上,意识也随之失去。我只记得隐约中有个声音不停叫我。
“叶藏……叶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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