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冬时节,天黑的早。回来的时候,一轮弯月已高高的挂在天空。暮色低垂,人影匆匆,鸟儿倦了也要回巢,人呀,家就是属于自己的窝。不论走多远,心终归被一根长长的线牵扯着,这线就是白发苍苍目送你远去的父母,就是背着书包早出晚归的孩子,就是默默为你打点行囊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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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如流水般静静淌着。华灯初上,霓虹闪烁 ,这是一个热闹而又凄凉的夜。他走在车水马龙的大街上,背上的行囊沉甸甸的,如那颗躲在胸膛深处的心。离家几天了,没日没夜的忙碌着 。一只旋转的陀螺,没有人抽它,自顾自甘心情愿的转下去。
肚子一直咕咕叫着,仿佛告诉他应该关心一下肠子和胃了。它们用它们的方式表达着不满。他穿过大街,拐入小巷。小巷里满是饺子馆、板面店。这是流浪者的乐园,城市的酒楼饭店山珍海味从来不属于那些漂泊的旅人。他找了一家板面店坐下。店里人声鼎沸,满脸灰尘刚从工地回来的民工 ,三五一堆的凑在一起,喝的面红耳赤,吵吵嚷嚷的好不快活。桌子上横七竖八的堆满了啤酒瓶。服务员走过来,手里拿着笔,静静的站在他身边。这是一个清秀的姑娘,年龄不到二十岁,扎着两个马尾辫,刚来城市,依旧保留着乡村的天然与纯朴。他要了一中碗板面,一个鸡架,还有一小盘拌菜。一共十八元。对他来说,这顿饭有点奢侈。一个常年在外跑业务的人,早已习惯了饥一顿饱一顿的生活。每到一个城市,他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精心盘算如何生活。最主要的是吃饭和睡觉。常年在外奔波,饥一顿饱一顿,胃早已千疮百孔。住宿找的是最廉价的旅店 ,床单泛着油光,电视荧屏里无论冬夏常年飘着雪花。没有窗户,不见阳光,脚丫子的味道直冲鼻子。半夜里经常被断续的呻吟声、床板的吱呀声弄醒,这声音让人辗转难眠,让人心旌摇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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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中碗板面被他一扫而光,他端起碗,大口喝着碗里剩下的汤,汗从额头冒出来,滴滴答答落在碗里,他随手拿起桌上的餐巾纸,擦去额头上的汗。
肚子饱了,心也快活起来。他打量着屋子里的食客,个个狼吞虎咽、风卷残云般没有一点斯文。仓廪实而知礼节,衣食足而知荣辱。教养和素质都是由条件决定的。生存和生活有一条不可逾越的鸿沟。底层的世界,高居庙堂之上的如人很难理解。他们俯视这些城市的漂泊者就如看地上的蚂蚁,整天忙忙碌碌不知究竟为什么。歌剧院里帕瓦罗蒂的高音会使教堂的更夫昏昏欲睡,喜欢高雅的土豪只留意芭蕾舞台上翩翩起舞的小天鹅裙子能不能再短点。两个世界生活的人们,都用自己的大脑去猜测别人,他们彼此嘲笑着蔑视着对方。西点咖啡厅的咖啡浓郁香醇,它里面能否加一头大蒜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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