抄电表的场景总是不会让人感到很舒爽,不仅是每一家用电的,还有抄电表的人。在平原农村,几乎每家的电表都是在最不显眼的地方的盒子里密封着,抄电表的工作时,也必然要在这个不显眼的地方。阴暗的角落或庄路边栽种的小松树靠着墙的地方,总会在人的屋后有电表箱子藏着。电表箱子里上下左右排列着临近着几户的电表,只有在查电表的时候才会打开。
房屋的后面,一棵两米多高的小松树,大多时候都会陪伴着电表箱站很久。每到一定时间,厕所后边总会有一个穿着工作服的人,打开电表箱子,在不同的名字下面,抄上不同的度数。过几天后,交电费的消息就会传来,没有人知道这消息怎么被传到每个人都知道的。
查电表的工作日子会在每月结束的前面进行,快到月底的时候,就到交电费的时间了。电工骑着摩托车到了庄里,大多会跟村长或者是村委书记打声招呼,之后就是抄电表的工作。交通工具会随着抄电表的电表箱而放在不同的地方,但始终在视线之内。等到了电表箱跟前,打开电表箱之后,电工会打开自己看起来像是粗布织出来的袋子,从里面拣出一本对应庄的厚厚的簿子,然后将电表上的计数抄写在簿子上。在抄电表的时候,工作似乎十分无聊,在重复地打开电表箱,读数,关上电表箱之间,记录数据,宛若流水线上的数据记录者。
交电费的日子在才开始的时日里,还有些规律可循,每次在超过电表当月将近下个月的月底就能交电费,后来各种原因,交电费的时间就会往后退了几天,过了一两个年份,往后退了几天,又往后推了几天。不久之后,交电费的时间竟变成了每月的中间时候,或许是人变得越来越忙了吧。
用电的大小会根据家庭的不同使用量不同,但是电的价钱是一样的。等到缴费过后留下的的电表票据拿回家的时候,我总会留心数据的变化,现在还印象深刻到跟人提起电价时,电价的变动。在我的记忆里,电费有过一次变动,改变前是0.557元一度电,改变过后就成了0.565元一度电。在过惯了留守儿童的那段日子里,除了晚上在锅屋里做饭用电照明之外,就没有其他的用电了,曾经一个月的电费竟然低到只用了1.1元,就当时来说,自己也是十分惊奇的。
世纪之交的时候,庄里的通电线路由电线杆改成了地线,电表盒子这些紧密联系的部分,都进行了更新换代。以前直接架在墙面上的盒子,变为从地下钻出来的白色管道支撑的盒子,查好电话表之后,便开始了代缴电费的生活方式。不知从哪年哪月开始的,很少有几家一起去交电费了,好像都很忙,都需要别人代缴的日子来了。交电费的日期到来时,往往是一家骑着自行车或者是摩托车到变电所,交了几家的费用,回来之后再接着电费给钱,这种情况一直持续到电费可以续存的时候。
抄电表的在抄记下了数据之后,总会在工作时发现多种情况,发现哪里线路出了问题,哪家电表盒子不对劲,都会记下,他们是维护生活的不曾留名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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