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熬了一夜,终于把明天需要的资料整理完成。看了看电脑屏幕的右下角,凌晨四点。对于一个熬夜加班的人来说,这个点距离天亮还有些太早。想趴在办公桌上小睡一会儿,却瞬间精神抖擞,睡意全无。
凌晨四点钟的城市好美,没有了白天的喧嚣,变得格外的安静。冲了一杯咖啡,坐在窗台上,微凉的晚风徐徐吹来,很惬意。我躲在夜的角落,安静的注视着远方,连呼吸都开始变得小心翼翼,唯恐惊醒正在甜蜜梦乡里的人们。
咖啡喝到一半肚子感到有些饿意,打开茶水间的冰箱除了仅剩的几包咖啡豆,空空如也。开始责备起自己,明知道要熬夜却连一包方便面都没有准备。突然脑子一转,想到一个地方,像是抓到了一根救命的稻草,用手拍了一下自己的脑门,随后快速的夺门而出。
02
楼下转角处24小时营业的肯德基,刚刚走到门口就已经闻到了汉堡,烤翅,薯条还有各种美食的味道。推门进去看见两个服务生一人拿着一个手机,正在很起劲的玩着游戏,其中有一个人喊道:“注意草丛里有人,快放大招。”从手机传来的声音,我能清楚的知道他们玩的是什么游戏。
我朝着点餐台走了过去,看见有客人进来就连忙收起手机,有些不好意思的微笑着说:“晚上好!欢迎光临!先生,请问您需要点什么?”显然是我的到来让他们有些不知所措。“抱歉,打扰你们了。”我说。
看了一会儿菜单,点了一个有汉堡的套餐。然后找了一个靠窗的位置坐下来,这是我长久以来的习惯。隔着玻璃,看着窗外隐藏在黑夜里的远方若隐若现的灯火。
对面路口的红绿灯正在一闪一闪的跳跃着,在心里默默地跟着倒数却被服务生给打断:“先生!您的套餐已经好了,请您慢用!”我抬头微笑着向服务生点了点头,说:“好,谢谢!”
拿出手机拍了一张照片发到朋友圈,返回主页面时看到二姐在十点钟的时候发来的一个语音,听了之后并没有回复。总是类似的话题,听久了会让人觉得厌烦。一般不是询问工作的近况,就是催着赶紧找个人结婚。虽然不想听,但那是出自于一个作为姐姐的关心。知道她内心的着急,因为自己也已经老大不小了。
把手机放在桌面上,拿起汉堡狠狠地咬了一大口。仿佛想要咬下所有的坚强和伪装,经过细嚼慢咽之后又不得不吞回到肚子里。
03
“请给我来一杯咖啡,一份薯条,还有一对烤翅,谢谢!”。我抬起头顺着声音往点餐台望去,看见一位身穿正装的女孩。修长的双腿下踩着一双高跟鞋,披肩的长发却没有显得随意的散落。我赶紧收回目光,以免被她发现。
我正在琢磨着她会选在哪个位置,很意外,她也找了一个靠窗的位置坐下来,而且就在我的正对面。在我看着她的时候,我们的目光正好相互碰撞。我礼貌的点点头微笑,她也微笑着回应。她的笑好美,足够可以让我忘记所有的疲惫。
服务生给她送上餐点后,便转身离开。我拿起咖啡,对着她做出干杯的动作,她也拿起咖啡朝着我坐的方向举了举。我不知道是因为她的美丽大方征服了我,还是自己内心冲动的魔鬼在作怪。
我手拿着咖啡起身走到她的跟前,然后礼貌的问道:“你好!小姐!请问我可以在这里坐下吗?”她抬起头看着我,脸上带着微笑说:“你好!当然可以,如果你愿意的话。”
从她的话里似乎并不介意一个陌生男子的搭讪,我把咖啡放在桌上,然后坐了下来说:“我叫金凯,请问小姐怎么称呼?”
她说:“我叫李茜。其实我早就听说过你的大名了,你在我们公司可是个风云人物。”我对她说的话感到很诧异,接着问道:“你也是我们公司的?怎么我好像没见过你?哪个部门的?”
她拿起一根薯条放进嘴里,然后有些得意的说:“您可是大忙人啊,像我这样的小角色怎么可能会得到您的注意呢?我是设计部的,刚刚加班忙完一个广告商的设计。”
“是美国的那个吗?”我问。她说:“是啊,您不会也是......?”
“是的,我也是刚刚忙完。明天下午客户会到我们公司,需要准备的东西很多,我想准备得充分一些,不想明天在某个细节上出现任何纰漏。”
谈话间天色已经大亮,看着火红的太阳缓缓升起她情不自禁的说了一句:“好美的日出啊。”阳光直射在她的脸上,清晰的轮廓,双眼皮,弯弯的睫毛,略带疲惫的眼神却如此的动人心弦。我不禁脱口而出地说:“你比这日出还美。”
她收回望向窗外的眼神,不敢看着我的眼睛。一手拿着咖啡,一手拿着薯条不停地往嘴里塞,我能清楚的看到她的动作有一些慌乱。
“时间不早了,早点回去休息吧!你下午不是还要见客户吗?”她试图用这样的话,来掩饰自己内心的尴尬。我问她道:“你吃好了吗?”她说:“吃好了,我们走吧!”
似乎是我的话吓到了她,或许她之前有见过我,可在我的印象里这是我第一次见到她。第一次见面就说出这样的话,自己也觉得有些不妥。我在想回去后她会不会觉得我是个轻浮的人,然后在她的心里给我定上一个花花公子的形象。
04
回到屋里,冲凉出来打开手机,才想起来忘记了问她要她的联系方式。在心里突然着急了起来,冷静一想,她说她是设计部的这才松了一口气,同一个公司的就不怕会找不到。
下午见了客户,在产品演示厅的时候我们又遇见了对方。她负责产品演示的讲述,就是向客户展示我们的产品,介绍产品的优点和性能。
她那流利的美式英语口音和脸上满满的自信,二十分钟下来她征服了我们的客户以及所有在场的人。我更是被她的干练和专业成熟的表现惊得目瞪口呆,而她并没有被现场赞赏的目光和掌声所淹没。
我的分析有两种:一是,她经历惯了这样的场面,这是她阅历的一部分,所以她已经习以为常;二是,她是一个事业型的女人,所以她知道想要做成大事,这只是一个小小的开始,没有什么值得骄傲的。
介绍完产品,然后到公司的各个部门。整个行程结束已经是傍晚七点,我接到前台的电话说:“金先生,酒店已经订好了,七点半用餐,八个人的席位,还有客人休息的房间也已经预定好了。”我以简单的一句“知道了”来结束对话。
挂掉电话后我转过头对着亨利说:“Let's go for dinner."亨利是我们的客户,他点点头说:“Ok,I would like to have some Chinese food,let's go."我带着亨利和他的同伴Tian,还有同行的李茜上了车,其他各个部门的主管上了另一辆车跟在后面。
05
来到酒店预定好的席位入座,准备用餐。席间我们各自谈笑风生,我被亨利的一句话给噎住了。亨利问我说:“Is Kelly your girlfriend?”Kelly 是李茜的英文名,是下午听到她向客户做自我介绍的时候才知道的。我和她的位置正好是挨着的,所以亨利说的话她一字不漏的听到了。
亨利一说完,我第一时间看了看李茜。我看到她带些羞涩的脸往后躲了躲,仿佛要躲掉众人的目光。她的脸颊泛起了一丝红润,似乎又在期待接下来我回答亨利的话。
亨利也感觉到了气氛突然变得有些尴尬,我连忙回答道:“No, she's not my girlfriend,we are just colleagues nothing more.”说完我四十五度斜着脑袋看了看李茜,我看到她那张美丽的脸上写满了失望。很显然她对我回答亨利的话感到不高兴。亨利见此情形,又打趣的接着问我说:“Nothing more or something more?”。亨利的风趣让我有点不知所措,无言以对。
李茜见我难为情的样子,端起了酒杯,站了起来,对着亨利和他的同伴Tina还有全桌子的人说:“来,来,来,今天大家都辛苦了,我们先一起来干一杯。”大伙纷纷起身和她碰杯,只见李茜第一个一饮而尽,那种女性的豪爽是我在这种场合下第一次看见。随后她又加满了酒杯,独自和亨利还有Tina一人各敬一杯酒。
一个轮回下来,她已经明显的有了醉意,嘴角却还在逞强的说“我没醉”之类的的话,大大咧咧的吆喝着。看上去像是为了提升现场的气氛,实际上她是在宣泄自己内心糟糕的情绪,只是刚好给她找到了这样的出口。
不胜酒力的我根本挡不住他们你来我往的盛情,尽兴之后我将客人送到了房间,同事们也各自回了家。最后剩下李茜半躺着坐在酒店大厅的沙发上,看来她喝得真的不少,已经到了不醒人世的地步。我一边走,一边摇着头来到她的身边。
一看就知道是同事们故意把她扔下丢给我的,可是事已至此我也只好托起酒后沉重的她,一摇一摆的走出酒店的大门。
来到车库,打开车门的那一瞬间,我才意识到自己喝了酒是不能开车的。无奈的关上车门,来到酒店门口拦下了一辆出租车。好不容易才把她塞进了车里,坐在后座的我大大的松了一口气。“先生,请问两位要到哪里去?”计程车的师傅这样问道。
我把自己的住址告诉了师傅,低头看了看靠在肩上的李茜。怎么办?我连她住哪里都不知道,怎么送她回去?她像是被人下了迷药一般,怎么叫都醒不过来,靠在我的胸前一动不动。
06
下了车,我费了很大的劲才把她背到了自己的房间,然后把她放在床上,帮她脱去了外套和高跟鞋。听他们说喝醉酒的人超级重,这回我信了。拿来毛巾给她擦去脸上的汗迹,酒后的她满脸的红晕。在划过她下巴的时候,我的手不由自主地停了下来。好想低下头,去亲吻她的红唇。可是内心的理性把我给制止了。我晃了晃自己的头,拍拍脑袋让自己清醒。然后打开空调,调到比常温偏低的温度,给她盖好被子。
正打算在客厅的沙发上将就一个晚上,在我正要起身离开的时候,她一把抓住我的手。然后用力往后一扯,我又坐回到了床边上,她顺势把我一把抱住,我整个人压在了她的身上。这时我不确定她是不是因为喝了太多酒的缘故,我尝试着去松开她的双手。她的右手一下子狠狠地在我背上捶打着,她一边打一边哭着说:“金凯,你个混蛋,你明明喜欢我为什么还装做若无其事的样子?我恨你!”说完她捶打的右手停了下来。然后双手又开始狠狠地抓着我的后背,她在拼命用力的抱紧我,像是害怕我就这样消失在她的怀里。
我一句话都没敢说出口,过了一会儿见她差不多平静下来,我示意要她松开手说:“你醒了?可以先松开手吗?”。她说:“我不!我就不松开。我根本就没有喝醉,我是故意装的。”在他说这句话的时候,我分明闻到了她身上浓浓的酒气。按照正常人来分析,我应该是生气的。毕竟她欺骗了我,可是我的内心对她却是满满的疼爱和怜惜,没有丝毫的气愤。
我把嘴巴凑近了她的耳朵,然后柔声地对她说:“李茜,我喜欢你!”她以为这是错觉,要求我再说一次以确定这不是来自于她的幻听,她说:“你再说一次,我没听清楚。”我赶紧又补充了一句:“我好喜欢你!”
她整个人像是融化了一般,慢慢地松开了双手,我看见了她脸上的泪痕,伸手去为她擦拭着眼泪。她说:“是真的吗?你才认识我第一天,现在你就说喜欢上我?是不是每一个漂亮的女孩子你都这样对她们说过?”
我摇摇头说:“不是,可能在别人的眼里我就是一个花花公子,对待感情不专一,善于玩弄别人的感情。可是我对你是真的,在见到你的那一瞬间,我差点迷失了自己,我知道这些话听上去有些不可思议。但是从早上和你在肯德基分开后,我心里开始变得着急,因为我没有你的联系方式。在下午醒来的时候,我脑子里第一个出现的人是你,最想见到的人也是你!”
她的脸上扬起了一丝笑意,说:“其实今天早上我们不是第一次见面,在很久前我就见过你了,只是你已经想不起来了而已。”
“是吗?在哪见的?我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我疑惑的问。她说:“我来面试的那一天,在电梯里你站在我的后面,出电梯后我回头问了你在哪里面试。”
“问我的应该不止你一个,你那天穿的是什么颜色的衣服?”我问她道。“一身蓝色的裙子。”她说。
“可是你那天明明不是披肩的长发。”我肯定的说着。“我闺蜜说去面试的时候要打扮得秀气一些,那样看起来能给人一种清爽的感觉,所以我把头发扎起来了。”她一脸认真的说着。
还没等我开口说话,她又接着说:“你知道我为什么会来这里上班吗?”我摇摇头表示不懂,等着她继续往下说。她说:“因为你。自从那一次你出现在我哥的派对上我就喜欢上你了,那是我来这面试之前的事。”
“你哥?”说完我一下子坐了起来垫着枕头靠在床头上,她把头埋进了我的怀里说:“嗯!我哥叫周杰。”她这么一说似乎所有的事情都可以合理的解释了。
周杰是我的同学,也是在所有的同学里玩得最好的那个。我们常常一起办派对,或是去酒吧呆上一整个晚上,把酒言欢。那家酒吧是他自己开的,规模不算大,但足以装得下一群人的狂欢。
周家是做珠宝生意的,目前全国有六家分店。听周杰说,他们家的生意现在的阶段还是上升期。他在美国待过两年,有一个妹妹。在美国他有很多要好的同学和生意上的朋友,重要的是他的女朋友也在美国,所以现在的他经常国内国外的来回跑着。我的英语口语能够在短时间内得到提升,完全是他的功劳。
“所以你是周家的千金周纤雅?你一直都知道我的身份,对吗?”我问。“对!自从那次见到了你,我就去向我哥打听所有有关你的一切,之后就不顾我爸的反对要来你公司。”她说。
“那李茜是怎么回事?怎么不是你的真名?”我看着她问道。她抬起头眼睛眨巴眨巴地看着我,说:“那是今天早上我临场瞎编的,反正你又不知道真假。”说完她做出一副小人得志的样子。
我用左手轻轻托起了她的下巴,看着她的眼睛说:“所以你知道我熬夜加班?你来肯德基然后坐在我对面桌也是故意的?”
她似乎有点胆怯的点了点头,害怕我会因此而责怪她,然后用祈求的眼神看着我小心翼翼的说:“嗯,我熬夜也是我自己要加班的,因为我知道你也在加班。去肯德基也是因为我看见你下了楼,我买了吃的都没敢给你送过去。”
我用双手紧紧地环抱着她,内心的感动一下子不知道应该怎样去表达。我们激情的火花碰撞在了一起,她那狂热的吻融化了我的整颗心。我们紧紧的相拥着彼此,忘记了时间的存在。
07
第二天,阳光照进屋子。我睁开双眼看着躺在怀里还在熟睡的她,那楚楚动人的小脸蛋像是一朵开在暖阳里的玫瑰花。感觉生活是那么的美好,内心的悸动是我前所未有的幸福感。我在她的额头上深深的吻了下去,可能是过于用力,她慢慢地苏醒过来,睁开眼睛看着我,久久的不说一句话。
“怎么了?是不是我把你吵醒了?”我问。她双手抱着我的脖子,眨了眨眼睛摇摇头说:“不是,告诉我这不是在做梦。”
我紧紧地抱着她,说:“傻瓜,这不是梦,是真的,你可以捏我的脸试试。”我话音刚落她就在我的肩膀上咬了一口。然后松开看着我问:“疼吗?”她看见我摇着头,嘴巴一下子就吻上了我的唇。
我享受着这种被爱的感觉,用我的狂热回应着她的吻。她温柔得像一只小猫咪躺在我的怀里。我用手抚摸着她的秀发,说:“告诉你个秘密,想听吗?”她歪着小脑袋好奇的看着我,然后轻声细语地问道:“什么秘密?只要是关于你的我都想听。”我用左手的食指轻轻地刮了一下她的鼻尖,说:“你知道吗?遇见你是我最美的意外!”她娇羞的把头埋进了我的怀里,然后看着我的眼睛深情地说:“每一个人都是丢失的另一半,正因为是这样,所以我才那么用力的抓住每一次和你的遇见!所以遇见你也是我最美的意外!”
她说要为我做早餐,于是下了床开始忙碌起来。我随后也起了身走进厨房,悄悄地从她的背后抱着正在忙碌的她,她的身体缩了一缩,然后转过身子带着微笑给了我一个香吻,说:“我冲了咖啡,先喝杯咖啡吧,早餐马上就好。”我看着桌上在冒着热气的两杯咖啡,然后紧紧地抱着她,在她耳边深情款款的地说:“谢谢你!谢谢你让我遇见你!并爱上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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