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在车里，电台传来《温柔的慈悲》的旋律，一个女声用粤语翻唱，甜蜜而忧伤，往事旋转着袭来，也是甜蜜而忧伤。
有时候美就是这样，一首歌，优美动人，但我知道斯人已逝。我知道斯人已逝，但她的声音却恒源流传，有时候美就是这样。就像这一刻，那声音随着电波流淌而来，经过我的耳边。
中学时，我很喜欢beyond的歌，也是在电台里，有人评论黄家驹的歌声是「永不磨灭的声音」。那时候还是卡片机时代，歌曲录在磁带上，唱片里，确实具有永不磨灭的意味。到了现在更甚，有了互联网，歌曲可以做到真正意义上的永不磨灭。
但你我都知道，那句评论里永不磨灭的意义，并非物理意义上的永不磨灭。现在每年产生的新歌不计其数，很多因为储存在互联网上，也许能做到物理上的永不磨灭，但若是只是储存，而再没有机会播放，那这种永不磨灭有什么意义呢？
储存，并会再次播放，一首歌在经历很长时候后，凭什么还让人喜欢呢？在多年以后，原来风格已经不再流行，歌词也不再打动人心。甚至，人类这种碳基智慧已经被硅基的人工智能取代，新的智慧有新的品味，它们还会喜欢老歌吗？
我看不了那么远。在我有限的视界里，我只知道古老的诗歌历经不同的文化、政体和信仰，依旧被人传唱。远古山洞里的岩画历经数万年沧桑依旧让人惊叹。虎的威猛，豹的迅疾，花的烂漫，树的挺拔。壮丽的山川和浩淼的星空亘古以来就在向所有的生灵传递着美。
或许，硅基智慧以及以后的智慧在听到阿桑的这首《温柔的慈悲》时，也会觉得挺美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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