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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世间熙熙攘攘,你仍觉得没有无话不谈的,那是寂寞;如果有无话不谈的,你仍觉得没有心灵相通,那是孤单;如果已有心灵相同,你仍觉得没有感同身受,这才是孤独。
记事起,身边亲近的人就喜欢给我们兄妹俩说以前我俩还不记事时候的事。
“你们俩啊,就是两个榆木疙瘩。”
“你小的时候,把放凳子上不理你,你自己能坐在一动不动不哭不闹一整天。”
“你哥哥更甚,不喜欢说话。家里来亲戚就喜欢逗他,‘你说一句话,我就给你糖吃。’可不管怎么逗,就是不说话。”
“他们逗不开你哥哥的口,只能求助妈妈。诶,妈妈一叫他,他就应了。哈哈…”
“还有呢,除了相熟的人别人都会以为你是男孩子,你哥哥是女孩子呢。你呀,黑不溜秋的,没你哥白净。”
“……”
以前的事我没印象,但是妈妈的话,我是信的,即使我不想相信。
我不想背这么个形象,所以我开始作妖。我在家人面前尽量表现得不那么木讷。我就表现一点点,跟哥哥的距离就拉开了。
我的优秀表现帮我得到了身边人的宠爱。仗着这份宠,我还把自己的错事推给了哥哥。哥哥辩驳不得,便替我受了。
现在想想,那时候的我挺自私的。仗着年龄小妈妈不会让我干活,便抢着干活以博取好感。
而通常,哥哥也会护着我。不管我怎么作,哥哥也没说过一句不。就像妈妈说的,
“你哥哥小时候呀,别人怎么逗都不爱说话。但是如果他们假装要抱走你,他就哭着不让你被抢走。”
是了,从不记事开始就护着我了。可我从记事起就不叫哥哥而是学着妈妈叫哥哥的乳名。
虽说哥哥在大人那里吃不开,可以哥哥有和他一起玩的小伙伴,而我没有。我想赖着跟他们玩,可他们都嫌我小。
我又不太想跟我同龄的小伙伴玩,她们喜欢比谁皮肤白。
她们都有动起来会起舞的发夹,我没有。
其实没有人知道,我心念那个发夹念了好几年,直到现在不流行没有了,我也不曾忘记过。
筛选到最后,我还是喜欢跟哥哥玩。哥哥不喜欢说话,可是他会把学校里学到的所有有趣的都讲给我听,教我画小花。
我俩经常找个没人的地方一呆就是半天。这个时候在我眼里心里哥哥都是最厉害的。应该,妹妹也是最可爱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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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我们兄妹分别了二十多年,那份情谊应该还是停留在二十多年前吧。
开始那几年,每一次想念都撕心裂肺,一个人躲着哭。还能忍就躲被窝里不哭出声来。不能忍就跑到后山大哭,就算这样还是要时时提防有人过来看见影响不好。从来也没有酣畅淋漓地哭过。
毕竟,在这里我不再是妹妹,也没了包容我人。不敢作妖,也不敢任性了。
后来慢慢接受了新的生活,慢慢长大,也不好意思再哭鼻子了。只是偶尔提起时忍不住会抽泣几声,流几滴眼泪罢了。
芸芸众生,斗转星移,花开花落,八千多个日日夜夜。
我们各自拥有了各自的二十多年经历。就算孤独,也只能各自孤独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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