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北(4)

作者: 八一桥北 | 来源:发表于2014-03-06 08:54 被阅读54次

    4.美人泪,半盏琉璃


    一大片虔诚,和香火充斥着寒山寺。

    半山居士归了,佛诞依旧,如火如荼。


    戒嗔在得到父亲的教诲后,就立马归位,主持着大局。

    老住持慧能在送走顾家家主后,继续呆在偏殿,享受着姑苏碧螺春的余味。

    南北,也终于是喝上了茶。

    不过,南北觉着这茶怎的有些苦,不似先前闻着那么香。


    南北轻呸一声,小吐一口。

    此举引来老住持的强烈不满:“不知品茶,就别抢着喝。阿弥陀佛,罪过罪过。”

    “不就一口茶嘛,又不是杀生,何来罪过一说哟。”南北冤枉道。

    “你懂啥?你可知此茶贵几许?”老住持愤愤然。

    “钱财乃身外之物。张口闭口都是钱,您才罪过罪过。我看啊,您还得多修行修行。”南北一脸狡黠。

    “阿弥陀佛,孺子不可教也。”老住持知争不过,惟有轻叹。

    看慧能词穷罢休,南北也就闭嘴,不再辩。


    一老一小,继续品茶。

    南北仍然仍剔,慧能只得忍着。

    看谁耗得过谁。

    ……


    相国寺定规,澶国女子不得入佛寺,除佛诞一日外。

    每当这日,姑苏大多成年女子都会朴衣出行。

    寒山寺,山高途远。不似女子行之所达。

    事实也如此。今日,仍只见寥寥。


    南北虽只是个未及束发之年的和尚,却也十分不解,常常苦恼。

    女子亦众生,众生既平等,何拒?呜呼哀哉!

    其实,南北,也从未与女施主有过面交。

    只是每当佛诞,远观那一抹朦胧。


    不解,当求解。

    寒山寺里那二三十人,大多也不知所谓。对此,南北只有询问老住持和戒色了。

    慧能大师一声“阿弥陀佛”打发了南北。

    去寺外石阶找戒色。

    戒色收起平日嬉笑,颇为严肃的对的南北说道:“山下女子大多似狼如虎,佛祖不喜。南北,以后若见得女子,要多加小心啊!”

    南北回:“我以往每年佛诞都见过女子的,不似你所说。”

    戒色轻叹,故作深沉状,感慨道:“远观,不可得之。相信我,你还没有真正的见过这山下女子。”

    “师兄,又想你那老相好了?戒色啊,念她就去寻她,下山吧。”南北也跟着深沉起来。

    “唉,我答应过她,这一世,不出佛门。”戒色又作回忆状。

    “嗯?承认那个承诺之人是你老相好了?”南北微惊。

    “额……我有说吗?你听错了吧?小秃驴,懂什么!阿弥陀佛!”戒色有些支吾。

    “唉,有亦无,无亦有。”南北冒一句禅理。

    戒色不回应。

    “不过,你说山下女子如狼虎,我是不信的。下回如来诞辰,我一定要去会一会她们。”南北很是坚定道,心中其实也是忌惮的,万一如戒色所言呢。

    “佛祖保佑。南北不为所动。”戒色站在石阶之上,背对寺院,单手祈佛。


    不过,南北似乎忘了这一茬。

    似乎。


    南北确不是品茶的主,真耗不过慧能。

    放茶,即出偏殿。

    何去?南北想去琉璃阁。

    回头问慧能。老住持颔首默然,只扔一似玉质球体给南北。

    端坐,继续品茶。

    可去。南北欣然。

    出殿。


    琉璃阁,阁漫琉璃。

    如此精贵之所,虽在寒山寺内,却不属寒山寺。

    南北听戒色说,此乃澶国皇家之地。

    三大寺中,各有一阁。寒山寺也有一阁,在寒山寺后山。

    总之,此乃禁地。只有皇家之人可进。

    寒山寺中,除老主持外,只有戒色和南北可入内。

    不过,南北想入内,需慧能首肯。


    南北之所以想去琉璃阁,是因为老住持说,那晚戒色就是在阁中第八楼圆寂。

    南北今日想要去瞻仰。

    抑或思念。


    南北,怀揣秋叶和慧能所给玉质圆球,手持流离王第五珠,“弗诛”。

    孤身独往。


    寒山寺后山,菩提林立,一片静肃。

    临近琉璃阁,豁然空旷。

    无他物,惟一阁。阁门紧闭。

    阁楼就在这空旷中央。佛气浩荡。


    近阁前,有一石狮镇守,石狮口内未含石球。

    南北熟练的拿出慧能所给玉球,放入狮口,阁门大开。

    南北遂入。门即闭。

    南北习以为常。


    进阁,一楼满琉璃。佛光四溢。

    不顾,南北直奔八楼。

    至八楼,亦是满楼琉璃,佛光更盛。

    还有一女子。

    南北似要首次面交女子,佛注定?


    女子背影入南北眼帘,白衣白裙,朴素至极。

    南北,惊诧。立定在那。

    女子闻听有动静,只略微偏身。

    未回头,未言语。


    半柱香。

    女子从众多琉璃中取一盏,置于眼前。

    南北轻语:“施主,此乃大澶皇家之物。取之,大罪啊。”

    女子似是未闻。

    南北惘然。

    依旧立定不语。


    又半柱香。

    南北听有异声,似是那女子。

    南北虽好奇,却未敢向前询问。

    仍然定而不语。


    再半柱香。

    女子轻柔的放下琉璃盏。

    转身望南北。南北亦望其。

    沉鱼落雁,闭月羞花。

    南北虽未面交过女子,也觉得该这么形容眼前女子。

    南北满脸红润。

    女子轻笑。倾国倾城。

    南北羞赧,不停的数着“弗诛”。


    女子终吐真言。

    朝着那只琉璃盏指道:“此物,交给皇甫楚良,也就是戒色。”

    “可戒色师兄已经圆寂了。”南北凄然。

    “我知道。不过他不是把皇金叶和“弗诛”给了你吗?”女子平然道。

    “是。可……”南北还想说,却被女子打断道:“不用可是,你就照做就是了。不懂就问慧能那老秃驴。”

    “哦。”南北不逆,懵懂着应了。


    女子也未再多言。

    只说:“南北,轻易别去濮京。”

    濮京,大澶国都。


    佛光骤起,女子飘然下楼。

    几息,门开。

    女子出阁。


    蹊跷。

    南北转了半天转不过来。

    索性不想。

    去瞧那只琉璃盏。


    何物?

    美人泪,半盏琉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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