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时候说说如何在冥想中修习观看了。这是个慢长的过程,从缠杂的思绪中退出来,从本能的逃避中定下来,每产生一个感知到的微小波动,一点不适,都在扩散前告诉自己,"没事儿,让我去看看"。
不做任何多余的工作,只是看,用全部的意识去看。看到痛可能只是淤滞住的一个小气泡,因为要流动而触动了一个小小的神经,我用意识的照见让它找到流动的方向,于是它流走了,身体咕噜一声,通了。
痛其实只是警铃,并不是问题本身,当我用全部的意识关注问题时,警铃停了,这时痛和问题本身分离了。这样的体验非常重要,因为除非亲身经历,没有人能让你明白这是怎么回事儿。
然后,你就知道了如何观“痒”,痒同样也是另一种声音的警铃,细观之下,皮肤上微小的颤动、扭动像是一个孩子的游戏,看到游戏时,痒的感觉就没这么重了。在意识的观照之下游戏也许还会继续一会儿,这也没什么关系。何必在意一个小游戏的存灭呢?它若还在,我便继续观看。
观情绪依然是最难的,我们本能地会切入思维,寻找解决方案,或者给情绪找理由,以安抚自己,以摆脱情绪。这个由情绪到思维的切换像心跳、呼吸一样的无意识,如果没有止念的功夫,根本就无法识别。
一旦开始识别,你就看到了在情绪压力之下如何转动思维,如何努力安抚。安抚中的情绪如何像个任性的孩子,刚一平息,情绪又起,再次转动思维……如此反复不已,如音乐在大脑中的无限循环播放,不管你有多气恼,就是停不下来。而关机键就在止念的那一刻,切断情绪和思维的关联,让自己纯然地面对情绪,用全部的意识去看,只看就好,那就是最好的治愈。情绪能量被接纳后情绪消失了,思绪才能彻底的止息。
这个过程很难,你会一不小心就开始判断。没事儿,退出来,再观。在一次次的修炼中站稳,获得思考的主动权。
如此,世界开始不同。
所以,《大学》说:"知止而后有定……安而后能虑。",应该就是这样吧,将念头止住,意识才能定于一处,方能静静地观看,止息了情绪,安稳的心方能思虑,此时在我们与思考的关系中,才有主动能力,而不是被念头带着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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