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上海乐器展的展会中,看到一个满头银发的老太太,随着非洲鼓的节奏,旁若无人的甩着自己长长的的纱巾,跟着节奏欢快起舞。
老太太身上似乎有一种魔力,我就那样定定地看着她,我的心里升腾起一股暖意。
此刻的我,人来人往人在我眼前,我看不见;各种人声鼎沸的嘈杂,我听不见。我只是这喧嚣里的宁静,仿佛这世界只剩下两个人,我和她。她在自己生命的舞者,就像山谷里的百合,不管有没有人看,她都要自在绽放。
那是一种对生命接纳的状态,自然,随意,不矫揉造作,整个人有着如水般的状态,任何容器的变化,任何生命境遇的改变,她都是一种自在的态度,不去否认,不去抗拒,接纳它,然后在这种命运的安排里,呈现生命最好的状态。
我想起七年前,在海南菜场曾遇到的一个可爱的老太太。
在简陋的菜市场一角,零落的青菜用蛇皮袋摊在地上,摊前老太太满脸笑容,用我听不懂的海南话大声地唱着歌。
不去顾及周围人的眼光,就那么怡然自乐地唱着歌。
有时能碰到她的老伴,一个很和蔼的老头,摇着蒲扇卖新摘的青菜和木瓜。
老头出摊的时候,边上总是会放着一块板子。
板子上贴着的是老太太的水彩画,有模有样的大西瓜,白色的雏菊,连一脸笑容的老头也不入了画。
我在买菜的时候,偶尔会和老头攀谈。
老头说,老太太爱唱,爱画,是他的宝,是千金不换的活宝。
每次去菜市场,我都觉得老太太是我的力量所在,那些忧愁烦闷,自我贬低,在到了菜市场,看到老太太之后就烟消云散。
不知道我何时能够达到那种自然的状态,不拧巴,自在,随和,与春风一起起舞,与夏雨一样酣畅。
江一燕在电影《七十七天》里零片酬饰演高位截瘫坐在轮椅上的蓝天。
蓝天,这个名字变成了独立自信乐观的代名词。
这个看星星时坠下老朽的栏杆,摔成高位截瘫的姑娘,在媒体面前,在众人面前,她永远是带着笑容的,鼓励别人要客观坚强的人设。
即使坐着轮椅,她也曾和朋友们一起去冈仁波齐转山朝拜。可是,她也有对命运的无奈和不甘,心中的苦楚和酸楚只能默默忍受。
她和男主在荒凉的高地,吹着来自喜马拉雅山的风,他们开瓶干杯,去他妈的命运,他们对着山谷大喊,一边喊着,一边释放,眼泪爬上蓝天的眼,从承认软弱的那一刻开始,蓝天的心里开始结痂。
电影七十七天剧照不甘心命运,与命运拧巴着来,是另外一种痛苦。比悲剧更不幸的痛苦。
有悲剧有痛苦,有逆境的时候,伪装起所有的难过,强装欢乐是对自己的另外一种残忍。
有时候,我们只需要承认这种事实,承认自己的脆弱和无助,然后在这样的事实里力求生命形式的完美。
难过的时候,可以允许自己流泪哭泣。能哭,就会自愈。
越是憋着忍着,越去抗争,生命越难受。
每一种情绪我们都应该去接纳它。恭喜,悲愁快乐,兴奋,恐惧,每一种情绪,其实都是我们的一种保护。就像汗毛是为了保护我们的皮肤,指甲盖是为了保护我们的手指,拔了会痛。
接纳命运给我们安排的一切,然后在不可抗拒的命运里,尽力做好我们能做的,力求让缺憾的生命不再痛苦,不再拧巴,然后微笑着往前走。
不要苛求自己的身材相貌,老天给了我们这副皮囊,我们大可以在这样的皮囊下活出另外一种风貌,呈现另一种美。
超级名模辛迪.克劳馥拒绝修掉唇边黑痣,凯特.温斯莱特不介意别人评判自己的身材,胖瘦美丑不在乎,她要健康而美丽,不会为了美丽而过度减肥损害健康。
不去贬低自己处处不如别人,如果不如别人,那就平静地去追。
不去抱怨自己什么都做不好,也不去感慨别人有的自己没有,接纳我们目前的状态,然后尽自己的能力,获得我们想要的。
曾经我也是一个焦躁而又自我贬低的姑娘,我总觉得自己灰土土脸,成绩也没有什么,陷入一种自卑而又自责的状态。
在无数次的心理书籍和音频的刺激下,有一天我幡然悔悟,不管怎么样这就是我,这就是我的现状,过去的我造就了现在的我,现在的我,可以再造一个将来的我,将来的我可以不用这么衰。
我要为将来的我而努力。
接纳了现在的我之后,我开始变得平静。一步步向着更好的自己走去。
时至今日,有的时候还会突然迸现出一些不接纳自己的想法和情绪,但慢慢都被自己弹了回去。
接纳自己,才能让我们更好地往前走,不管外界怎么评判,否定,我们只为了将来那个更好的我们。
我多希望自己能够在年老的时候,能够像我看到的老太太一样,旁若无人的唱着,舞着,画着,生命像一场肆意的花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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