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那个年代那一家——艰辛的成长

     6.那个年代那一家

       艰辛的成长

        祝记得非常清楚。到了妈妈这个新家，在母亲的呵护和精心护理下，也许是艾蒿水持久作用，还是天可怜见，祝终于从死神手里抢过来一条命 。弟弟发在四岁时，即祝在八岁这年，秀又生下了女儿丫，祝又帮忙带妹妹，把丫带到三岁，十一岁了才去上一年级，因为以前没过来这边时上过半年，有基础，所以他比同班那些小孩学得好，老师知道祝的家庭背景，很照顾这个可怜的孩 子，那时祝只有一条裤子，穿脏了，白天洗，晚上晾，就一双布鞋，下雨天的冷的天还打赤脚去上学。所以在下雨天，祝的老师就留他在老师家里住。所以祝的学习特别好。这样，祝上了五年级，他学习非常好，也考上了中学，可是家里贫穷，只是勉强吃饱肚子。

         由于秀的脾气较暴，生性直硬，也由于X生性老实，好多事他不愿同别人计较，只能是秀出头，生了丫以后的三年时间都没有再生，秀来到这里，也流了不少眼泪，更是受了不受气。因为秀自从生了丫起，落下了心口痛的毛病，年纪轻轻就不能干活，村里人都看不过眼，说她不上班，是假装的，说她有地主婆的习气，还要斗她。本来秀从小到大都没做过什么活，再加上从没吃过什么苦，再加上性格上也倔强，言语上也强势，人际关系处的不好，所以姓X的族人中同兄弟的女主们也欺负她，和她吵架骂她，骂祝和发是野种。有一次，秀实在伤心，就绳子套在脖子上了，在这生死关头，祝放学回来看到了，救了母亲一命。祝抱着母亲的腿，哭着说，如果妈妈要是没有了，我和弟弟妹妹靠谁啊。一句话说得秀泪流满面，但心也坚强起来，她想：孩子说得对啊，我不能就这么被欺负下去了，等我儿子长大了，我也就有靠了。咬着牙，坚持下去吧。

       所以祝自小历经了人生的各种冷暖和各种磨难，自小就成熟懂事。有一次，在他十一岁时，秀怀着儿子赢，嘴馋想吃猪肝，祝步行走到周党街一个来回，买猪肝回来给秀吃，他也是第一次去大集镇，怕走丢了，还用白石灰划一些记号，周党离家来回足足五六十里路，那时，他才十一岁而已，所以穷人的孩子早当家，这是多么无奈的现实。回到家，秀还说他买错了，把他骂了一顿，说他买成了牛肝，后来吃起来才知道不是牛肝，是猪肝，秀又觉得委屈了孩子而惭愧流泪。

        丫六岁时，秀又生了儿子赢，因为在X家，这个孩 子是秀的尊严的象征，证明母以子贵，那二个儿子都是带来的，被人轻视，看不起，而这个儿子是来X家生的，尽管X家也是人丁兴旺，当然男丁是越多越好的，所以秀也认为，这是赢了一口气，所以取名叫赢。丫没有上过学，村里和她一样大的女孩 ，多少上过二年级三年级，只有她，因为要带弟弟赢，也因为是个女孩子，最终还是因为家里穷，所以她没有进个学校门，一天学也没有上，因赢五岁的时侯，秀又生下了儿子友，家里这么多孩子，就靠X种地挣工分，发那时去上了一天学，因为不会写字被老师罚 站，他就再也不去学校了。作为孩 子的他不知道学习的重要，也不知道不认字的悲哀..........可是，秀有下面二个小的，哪有时间顾得上他，只是他不读书时，秀说，你以后长大了可别怪我。可是，一个孩 子而已，他懂得多少.........

         那时的冬天不种地时，X还在竹竿河放排。村附近有一个窖场，这个窖场一直开到八十年代末九十年代初停止，就是农家人家里曾专用黄土烧治的缸、盆，鑵，火炉等，每年秋冬农闲时就顺着竹竿河的河水，顺河而下，延村而卖，那时的收入是非常有限的，有的情况下还要挑到西边很远的大山里去卖，那时就靠这些活计来养一家人，所以用钱是非常有限的。祝的少年也是一直吃着苦就这么熬大的。

         祝读三年级时，父亲永回来看过他，给他和发，还有丫三个孩子一人买了一件大衣，因为家境贫穷，上面穿大衣下面穿单裤，所以多年来一直被村里那些本来就想看笑话的人当作笑谈。看到祝在X家除了家境贫穷以外，身体倒好起来了，永也放下了心。毕竟是在X家活过来了 ，他虽然心理很舍不得孩子，但是也无法厚着脸皮去要回去。因为那时他还是单身，他还没有找到合适的人家结婚。还等于是居于定所漂泊不定，所以他看过孩子以后，这之间的数年间，一直没再回来过。

        二个弟弟出生后，一个床根本睡不下，连个睡觉的地方都没有，一大家子都挤在一张床上睡，祝长大了，觉得实在是接受不了。就和发一起在山上砍了树干，在牛棚里支了几块板子，和发一起在那上面睡觉。

      祝十六岁的时侯，秀的一个亲戚，就是祝姨妈家的一个表兄，在北方做瓦和砖，因为那时很多地方，房子刚刚从草棚转为瓦房，这个手艺很吃香，也能挣到一些钱，那些年也刚刚流行副业。就是不种地，出外挣钱，交工分，分粮食。尽管祝也考上了中学，但是想到家里如此贫寒，又身为老大，所以他义然绝然的就下学了，他本来可以去上学的，但看到赢出生以后，X就对他也没有以往的态度了，毕竟家里人多，挣工分的人少，吃了上顿愁下顿，也就这么个情况在面前摆着，尽管老师来家里找过他，想让他继续上中学，但是条件不允许，所以祝决定早点下学去挣钱，自立更生.....

         因此祝在十六岁时，就去学烧窑（就是把土做成泥，再成瓦块和砖块，晒干以后，再装在窑里，用火烧成青色，给人建房子用）。这是一个体力活，比较脏，比较累，每年十月以后打霜时，为了防止裂口，所以就能做了。在天冷不能做砖瓦时，祝还在信阳拉板车。有时为了挣一点钱，连觉都睡得少，有一次他去拉板车，在回来的路上，因为边走边打磕睡，拉着板车，竟然不知不觉的掉到路旁边的池塘里了，回来后很久一起去的知道的人还在笑话他走路也能睡着。可叹那时的祝完完全全就是靠卖苦力挣钱啊.......不然，一个农村娃，没有背景，没有财力，没有高学识，他能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