梓
自上次再相见后,陈槿就经常找我。我不知道我们这算不算约会。说是吧,我们没有恋人之间那样的亲密,说不是吧,一男一女经常一起吃饭逛街,再纯的关系,恐怕别人也会往歪了想。好在目前为止,公司的人都不知道我与陈槿有私下交往,不然,解释起来还真麻烦。
与陈槿一直这样不远不近,不淡不热的来往着。我想,在上海多一个朋友,而且又是老同学,这样也挺好。
这期间,我也侧面知道陈槿并没有与倩走一起,因为什么,陈槿没说,我也不问。
顺便说一下,我们公司与他公司的合作成了。国庆节过后,就签了合同,胖总乐的什么似的,吴僮也是。为这事胖总还特意举行了一个小小的欢庆会。
平时周六周日我经常会在上海周边转转,这段时间,因为陈槿老是约我,就很久没出去过了。
周六早上醒来,看着窗外秋日暖阳,突然好想出去走走。想起一直心心念念的西塘,立马就决定了去西塘。
上网查了下,看到一家宅院型的旅馆,地点稍偏但价格实惠,还有一院的花花草草。我一看就喜欢上了,与这家老板取得联系,定了房间。
走时,只简单拿了一个背包。在车上无聊,拿出手机玩,才发现手机没多少电,又在包里找了一下充电器没找着,想是忘带了。反正双休日应该也没人会找我,没电也没关系。我想给陈槿打个电话,想想我们什么也不是,遂又放弃。
一直以来我属感性型,想走就走,想留就留。在北京上大学那会,也这样。想去一个地方了,只要不上课,背起背包就走,走走停停,停停看看,来去自如。
记得跟洋谈恋时,有次国庆节放假,我想去西藏,买了票,马上就走了。等我想起,才发现,手机忘带了,同时还忘了跟洋说一声。回来后,洋跟我大发脾气。他说你想去什么地方,我可以陪你一起,你这样一声不响就走,又找不到你,让我很担心。当时,我没过多解释,心里觉得我们虽是男女朋友,但各人也应有自己的空间,没必要事事都要向对方报备。没多久,洋就提出要跟我分手,我也没多考虑就同意了。想不到我同意分手,洋倒更生气了,转而向师兄逸抱怨,说我是十足没有感情的人。我听了,更纳闷了,我都爽快同意分手了,他还有什么好抱怨的,难道还要我一哭二闹三上吊求他不要分手,打死我都不会做这样的事。听师兄逸说,洋一直到现在对我还恳恳于怀,我只能一笑置之。
一到西塘,我就爱上了这个地方,真是相见恨晚,后悔没有早点来。
白天,我走进青瓦黛墙,满院芳草的古宅,双脚踩过石板路,手指划过班驳墙面,秋日暖风从指缝穿过,感受悠悠岁月,现世静好。
晚上,我择一酒吧,临窗而坐,看两岸风景,赏水中光影,看路人喜努哀乐,眼前划过,我独静一隅。
夜深了,步出酒吧,再坐水岸,拥清风明水入怀。深夜回至偏辟旅馆,洗去一身尘埃,躺在床上,听窗外秋虫唧唧,美好的不能再美好了。
第二天清晨,睡到自然醒吃过早餐,我坐上乌蓬船。船身晃晃荡荡,橹声悠悠远远,船过桥下,我看桥上人,桥上人亦看我。几近黄昏,我不欲回返。
想着,明天还要上班,终究要回去,我搭上回程的汽车,恋恋不舍。
回到自家楼下,远远地,竟然看到了陈槿的车。我正想上前问一下他怎么来了,陈槿却已经看到了我,下车快步向我走来。
我还没开口,就听到陈槿冷冷地责问:“这两天去哪里了?打你电话都打不通?”那语气根本不像一个朋友对朋友的关心,倒像是我范了什么重大的错,让他抓了个现行,让人心中极不舒服。
我一愣,自与陈槿重逢以来,除了第一次对我冷脸外,每次对我都是和风细雨,温柔有加。这种语气,别说是他,就是曾经的洋也不曾对我。我心中委屈,再加上又坐了长途车,旅途劳累,有点想拂袖去,但为了礼貌,我还是忍住了。我虽也尽量控制语气,但脸上已经表现出了不悦,说出的话同样没有温度,“我去了西塘,手机没电了。”
“以后有出去的话,记得要跟我说一声,你不知道,这两天找不到你,打你电话又不通,很担心!”
我抬头,对上的是一张满是担忧的脸。陈槿担心我?刚才没仔细看,现在一看,就算是昏暗的灯光,也掩饰不住他脸上的疲惫与落寂掩。
看着这样的陈槿,我本来想解释一下此次的西塘之行,但最后发现其实也没什么好解释的,遂就放缓声音温和地说“好的!”
听了我的回答,感觉陈槿明显松了一口气。
以前陈槿每次送我回来,都是送至楼下,我也从没邀请过他去楼上坐坐。今晚我想邀请陈槿上楼喝杯茶,以示我对此次单独出行没有向他汇报行踪的内疚感,但每次单独面对他我都像打仗一样,不知不觉就会紧张,更何况还要邀请他去我屋里坐坐,我犹豫了。
“你也累了,早点上去休息吧!明晚我们一起吃饭。”陈槿说。我一下子放松下来,赶紧与他道别。
躺在床上,因为太累的缘故,一下子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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