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终于忙完啦,陈师傅熬出头了,可是某个小笨蛋最近很不开心,她告诉我的时候,我才突然发现,我已经很久没跟她好好说说话了。
每个人都会有低谷的时候,前三周我也处于那样的状态。
也不算低谷,就是心情无比的烦躁和焦虑,我一直在思考为什么做出不留杭的选择,明明杭州才是我们的主场,如果留在杭州,我就可以很快解决这件事,我就不用这么疲惫奔波。
可是就是想回去。
而且随着时间和金钱的投入,我逐渐发现自己已经失去了回头的资格。
很累,很委屈,三周的时间在宁波和杭州往返赶动车,有一天家教来找我的时候,我已经忘了自己还有个家教的事情,匆匆准备完上好课,紧赶慢赶奔去动车站,还是错过了时间。
那天我甚至问出了这样的问题:既然人都是要死的,为什么不能是现在的。
关乎死亡的问题,我向来思考地明白且通透,但这种明白与通透,同时也是种糊涂和困顿。
我以为我放开了死亡,其实早就被死亡拉扯住。
但我很怂,很多时候,我只是会去想想这类哲学性的问题,但并没有将它付之于实际的冲动,所以我从来没有做过类似于自残的事情。
不对,也是有的。
初中的时候,因为愚昧无知,受周围人的影响,用剃胡刀的刀片划拉过皮肤,锋利的刀片带来不了过多的痛觉,但是对感官刺激却极其深刻。
心跳砰砰砰的,仿佛偷尝了禁果的夏娃,在那一瞬间,体会到肉体的鲜活。
但那只是很早的事情,现在想来是极蠢的。
我反对任何以伤害自身为前提的释放压力的方式,但我也能理解抑郁症患者通过自虐来换取一部分解脱的行为。
因为共情能力强,所以很多时候,我都希望能让自己身边的人将痛苦消弭,但我没有这个能力。
高考结束之后,我想去学心理学,父母不同意,我也懒得争执。其实妥协有一方面的原因,是我共情能力强,但我抗压能力却无法与之很好匹配。
我很少去宣泄,疏通对我来说是一件很难的事,我习惯于情绪堆积一段时间后的突然奔溃,然后通过大量的写作把自己的堤坝重新巩固。
大学以后最大的压力,大概就是我想快速独立的冲动和我无法快速实现独立的能力之间的冲突。
大二那年我活得很累,一周的家教只能满足基本的生活,但对于因为压力而控制不住的购物欲产生的消费,我依然要用父母的生活费去填补。
那段时间状态很差,同时还遇到了极为复杂且狗血的情感问题,对于相继三个男生的好感,我只觉得烦躁,后来某时刻突然奔溃,将三个人的路全部堵死。
其实我赌的是自己的路,我失去了三个朋友,但我那一瞬间觉得,感情真是件有负担的事情,既然他们会给我造成压力,那我为什么要谈。
于是开始为自己而活。
大三我没接任何的家教,没有任何除生活费以外的任何经济来源,不再画画,学业方面也不太努力,但我重新开始写作。
停止了将近一年的写作,被我再次找出来。
那一刻,灵感如泉水涌来。
大三还是焦虑的,写作没办法根治我的问题,但会有所缓解,每次写出来的文章被人赞扬,就会有莫大的满足感。
大三下半年因为疫情的原因,在家睡了好几个月,唯一努力在做的事情,就是写小说。那段时间真的是我写作的巅峰期。
一个月时间,读点入V一篇,稿费一千。超好看过普通稿件一篇,五百。
再然后,太阳出来了,我们回到学校,阴差阳错,我接到了商稿,一个月时间兼职写稿,有了四千多的收入,后来每个月,最少也有一两千。
再加上小说收入,家教收入,经济独立,心情就好了,而且也不是那么累,总的来说,好的不能再好了。
直到大四开始找工作,我突然决定回家。
回家是件特别难的事,家那边比杭州工资高,待遇好,发展前景也开阔,如果能回去,我的同学都希望回去。
但他们最后还是妥协在杭州能早点确定不用奔波的诱惑下。
我们考得太晚了,当身边的同学一个个都确定好了前路,只有我还在奔波,久违的压力重现,那段时间,我停掉商稿,不再写小说,除了奔波和学习,我不再做任何的事情。
直到昨天,尘埃即将落定,我才重新活过来一般。
但我这段时间一直忽视了周边的人,我会在简书抱怨很多东西,它几乎是我安放负面情绪的平台,但我不敢放太多,因为我知道,有一个人会看到。
我很克制地按捺住自己放纵情绪的频率,但依旧有很多不住的负能,她看到了,她安慰了。
我无动于衷,忽略所有的人、物和事,在一次次不间断的冲锋里拼搏或者苟延残喘。
我没倒下,故乡用她特有的温柔坚定地回抱住我,安慰我,表扬我,嘉奖我。
我曾一次又一次的叫她失望,她却从没有一次舍得让我难过。
总有一处角落肯让这样自卑的灵魂停留。
总有一个人肯接受这样一个残缺的人格。
何其有幸。
那个幸运的人,终于想起了自己的温柔,所以今天啊,我想把我的运气分给某个小笨蛋。
傻瓜,证会考出的,文也会写得越来越好,所有伤害过你的,都会成为护你的铠甲。
你想要的,都会到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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