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故渊诗二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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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介:马故渊,1992年出生于浙江诸暨,复旦大学新闻学院2010级本科生,复旦诗社副社长,著有作品集《长耳朵的童话》。
母亲本纪
——致G
很多年来我只走了一段路
从你膝盖到围裙。晚霞后
你握紧药瓶,在旧轮胎上念绝句:
窗含西岭千秋雪……厨房里开水碎溅
呼了又叫,这一回无人接听
我一次次认识你的样子,从冬日
窗上的雾凇。选错颜色的线团和
延误的归期一样不可饶恕,你输给
每天卑微的针脚。唯一一件棉袄
雪藏一位落魄艺术家的羞愤
你恐怕是量子化变老的。此外的一切
井然有序。筷笼里一捧燃香也被洗净
床板上一层薄灰呼吸均匀。
“百合太贵,不如种鸡冠花。”
这些殷红的种子要有出生、初潮和婚礼
却从来不会有花期
我念着往生咒回来了,你只有琴弦。
你败得像个疯子,在废弃的袖套
和发酵的泪水之间。在大坝之下,
你赶一大群牛羊上来,而窗口的雪原
仿佛选择今日重新漫过困苦的堤岸
冬枣花
——致Y
意外总在发芽的黑夜里蹲着,而你
可以漫不经心,抽着一根烟便点亮了弦月
大地是倾斜的,大地在我的草鞋里
颤抖,我便知道该像四条腿的灰兔一样奔跑
其实,所有被阻拦的惊慌都是笑着出生的
幸而没有走太远,银河却很近
水涨起来,是唯一可供开花的语言
只好编织一些雪片,用来搓暖一个冬天。
每次都因为一不小心,我又踏进你的脚印里
原来丧失听觉之后,保全也是一种困难
而当黎明来袭,所有果实都落为湖水
我们终于能用外形偎依。可是绝望燃得更快
枯萎以后,必须删改那些费力生长的章节
连同拙劣的谜。很久以前我学着吐丝
将核裹起,为了在你靠近时,拥抱到
全无防备的 另一个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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