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关生命的起源,先略去讲东方古老中国的盘古开天地说,按西方宗教的上帝创世论来说,上帝用六天时间创造了光、星辰、陆地、海洋、果木蔬菜、飞禽走兽,并按照自己的样式创造了人;按达尔文进化论来说,生命基于宇宙大爆炸所产生的碳、氢、氧、氮、磷、硫等基本元素,经过漫长时间的生物化学反应而进化,经过自然选择,优胜劣汰,适者生存才产生了人类和其他生物。达尔文用进化论挑战了上帝的创世说,现代生物科学已经在挑战达尔文,用生物化学的手段,人工转基因以及主动干涉基因的变异和体细胞无性克隆技术挑战进化论。
生命的目的是什么?如果是上帝创造了人,为什么没有给我们永恒的生命,而仅仅是不到百年的时光;为什么没有赋予人类完美的人性,人性中自私、贪婪、争斗、杀戮的一面,造成人与人之间互相戕害,还要消耗地球资源、捕杀动物、砍伐植被、污染环境;人类的肉体死亡之后,如果真有灵魂的话,那灵魂究竟去了何方,是天堂还是地狱。无论生死,上帝创造的人类充满了局限和狐疑,但并不美妙。
如果宇宙大爆炸开启了时间和空间,小概率事件使得元素结合成了有机小分子、高分子,进化或者说演化出最原始的细胞,一片死寂的宇宙被生命的迹象打破。又经过一系列“宇宙乐透大抽奖”,更复杂的生物终于中大奖了,人类出现在宇宙的某个星球上,并进化出智慧和自我意识,可以观察、揣测、思考这个当初的“培养皿”了。生命进化到人类就停止了吗,生命演化的最终形态、境界到底是什么?
所以人类有了宗教寄托,中国佛家、道家真正的修行人以及基督教中实修的人,据记载,他们所达到的境界是很相似的。实际上,佛家讲究斩断思维的河流,如“香象渡河,外息诸缘,内息诸心”;道家讲究“抱魂魄守一”,“致虚极,守静笃”。它们都有一个“绝圣弃智”的共同点,就是抛弃所见、所闻、所听、所尝、所感、所想,通过禅定和坐忘,才能接近世界的本质。基督教中的修行方式,如忏悔(佛教中也有拜忏)、祷告、苦行,其实也相当于一个去“我”(眼、耳、鼻、舌、身、意)的过程,小我没了,大我自现,自然与“道”“佛”“上帝”同体而合一。所以基督教讲人间教廷有三位一体:圣父、圣子和圣灵。西藏密宗里有一种修行方法,是选一尊与你相应的菩萨来修行,时时刻刻关照这尊菩萨,身、口、意三密相印,是为密印,即身成就该菩萨。从个体的“小我”正在往“大我”进化。中国道家庄子说,天地与我同生,而万物与我为一。庄子所说的“我”必然是“大我”。
佛家和道家的修行人都可以修炼出神通,像佛陀十大弟子中的目犍连即为神通第一。人的智慧、根性不同,佛教历代祖师因材施教,让人们修习不同的法门,形成了禅宗、密宗、净宗等多宗派。佛陀说佛门信众所处的时代是末法时代,人们根性顽劣,大部分人的修习只能从庙宇中供奉的佛像、菩萨像起崇敬、向往之心做起,因次渐进修习。不是每个人都能通过哲思和修行,达到形而上的本质,我们大部分人只能通过“偶像”崇拜进行精神的上溯,给自己的人生找到更高的意义,接近万事万物的本质。
佛陀在《金刚经》里说,“若人以音声相貌求我,是人行邪道”。真正的宗教,是对哲学的实修,是切实的“知行合一”。——即我认识到宇宙人间的本质,我便不执著这些梦幻泡影、“诸法空性”的事物,“借假修真”,从而达到最终的“契合。
所以与其说生命的起源,不如说是人的智慧起源。只有“我”出现了,“上帝”“道”“自然”“佛”才出现了。笛卡尔才说:“我思,故我在!”只有“我”出现了,人才感受到生、老、病、死、求不得、爱别离、怨憎恚、五阴炽八苦盛,所以尼泊尔的乔达摩·悉达多太子才去修行,以至觉悟成释迦摩尼佛。所以他是超凡入圣的圣者,宇宙中一切事物,在他看来都是梦,是泡影,是露水,是电光石火,都是眼前的水月镜花,都是障眼法儿。。。
真正的仙佛上帝看似“冷酷无情”,因为这一切都是“自然而然”。人类只继承了一部分神性,修行即是离神性越近而离劣根性越远。然自助者天助,如果人类不能通过自身的智慧和神性,选择适当的社会治理结构,用科技解放生产力,用艺术调养人心,用人文悲悯世间,人类会永远悲惨下去,甚至毁灭。根本不能指望什么仙佛上帝等超验的力量,让人类重新回到幸福的伊甸园。所有一切只能靠人类自身。
面对万事万物,王阳明说:“你未看此花时,此花与汝同归于寂;你来看此花时,则此花颜色一时明白起来。”我们已经深深的参与了宇宙万物的创造,越来越发现上帝原来即在自身之中,上帝既存在,又不存在,我们已然打破了二元对立,由无极而太极,又复归于太极而无极,最终心物一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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