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塘
水浑不见底,如暗中看不见自己。
牲畜排泄物,生活垃圾,植物腐体。
这一池塘的水被无情的吞噬,无情的。
看得最清楚的是那如手榴弹一样的农药瓶,
该看见的看不见,不该看见的如摆额的长发。
鱼儿不敢用力呼吸,怕染上支气管,只是微弱的。
池里的荷花,又矮又小没有一点儿生气
我想,这是被人类重组了基因。
我们,来到这村庄,讨生活。
池塘里的奶奶
敞开麻袋,挽起裤脚,戴上草帽,唯独没有防水鞋。
奶奶坐于池塘边,无奈踏入浑水,叹口热气。
小心翼翼,小心翼翼,水里那不为人知的世界。
一手拿麻袋,一手置于水中,东摸西摸。
摸得一田螺,放入袋中,又将手置于水中。
有时,摸到田螺边,割破了手,但又忍痛将手置入水。
池塘面上竹叶如帆船,可惜人不能上坐。
奶奶佝偻着腰,如受屈者。
手中带着愈来愈重,拿不起,便强托于水中,
整个池塘掀起大波,污水冲撞池塘边,油污怡然自得。
记得有声惊叫,使竹林鸟受惊齐飞,竹叶任意掉落,
我还是个七岁小孩,个儿一米,进水即被淹没。
不懂关心,不懂保护,不懂帮助。
我只会喊:“奶奶,肚子饿了,回家了!”
回想,想抽打自己,想时光逆返。
我想跳去池中当奶奶的一双防水鞋,永不漏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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