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前,看到姜文在《圆桌派》里,得意了一番自己姓姜的事。
后来读了《说文解字》,才懂了他们姜家确实有这个资本。
我们号称炎黄子孙,炎帝姓姜,黄帝姓姬。带“女字旁”的是真正的姓,因为早期的部落就是母系氏族。就连姓名的“姓”字,都是“女子生出”之意。常讲的“始祖”的“始”,也都是女子边。
依阿城先生的讲法,氏是后来父系社会的产物。且最早,大概是男性动用暴力从女性领袖手中抢回华夏的领导大全。古书上写:“姓者,统治于上者也;氏者,别于下者也。”孰上孰下,一目了然。
女性被压了这许多年,如今女权兴起,可能倒是阴阳转换,顺理成章之事。
如若将来真的回归母系社会,至少动刀动枪的事少了。毕竟,我身边的众位女英雄,经常能靠一张嘴就把事给了了。倒也不错。
关于姓,大家看《春秋》里整理的二十二姓就好。我本氏出,自然说说氏的部分。
最初的氏族,来自于“姓”的分封。如今光看字,也不难猜。
巫,最早是巫师,管祭祀的。
屠,是干杀猪宰羊的。
陶,是做碗的。
杨,是种树的。
城,内城叫城。郭,外城就叫郭。水村山郭酒旗风嘛。
不一一罗列了。接着讲讲我自己,我的家族。
我爸姓张,我妈姓刘,我奶奶姓马,之所以最后叫“张马翀”。其实能勾出一段动荡的往事。
我最后得姓”张马“,身上却流着三家之血脉。
大概原因,是我爷爷老张属于“倒插门”到马家。大概一心想恢复正统,恢复汉室。在我爸,这个长子出生后,来了一招陈桥兵变,黄袍加身。让我爸姓了张。我爸的一姐一弟,依旧姓马。
因此我的妹妹如今,姓马。
据说当初,我出生时,关于我姓张姓马,家里有过一场battle, 虽然不知细节,但从最终我的“张马”之姓来看,大概是个平局。
母亲后来在世时,偶尔也听到抱怨,这“刘”就更没位子了。虽说是玩笑话,但也听出其里的一段不甘。
“家丑”就外扬到这里。
接着说说我的三个血脉。
中国人,贵在人情,人情,贵在拉关系。拉关系法,一是攀老乡,二是攀同姓,千百年前是一家。
老话里讲,张王刘李陈,天下一半人。这招屡试不爽,我已恬不知耻地认了张爱玲为表祖母,马家辉为叔。
刘姓,我可以学刘备,说汉室之后。身上流着帝王之血。
说文解字上写,刘,从刀也。杀也。
读来触目,略微惊心。没想到老妈祖上,是如此英雄豪迈,威风的杀手。也难怪,刘,的另一部分是”立刀旁“。
想来如今的自己,竟毫无生气,六分无神,三分猥琐,一分鸡贼。瘦小敏感脆弱而自恋,实在是有愧我刘氏之祖。
关于张,书上写,张,施弓弦也。弄了半天,原来是射箭的,玩远程的。这一张一刘,一个近身作战,一个远程发射。
张光直先生也说,最早的张姓,很可能是一个神射手,不会很多的。
读到此处,更感慌张。看到镜子里的自己,年纪轻轻,早已近视三百多度,祖上可是神箭手,玩狙击的。顿又觉愧对祖先,无脸再自恋。
忽然,书下就出现一个”支“姓,现如今,姓这个字的,大概也少了。
大概放在一起,是说,张和支,最后都引申为量词,张有拉开之意,因此讲“一张纸,一张百元大钞”。
而“支”这个字,去掉多出来的撇捺,横过来,就是箭簇箭头。难怪和我”弓长张“相关。后来也衍生成量词,一支笔,一支烟。
忽然,我灵光乍现,我弓长张,当然需要一支箭。如今我是不可能做神箭手了,但那支笔,写东西,又何尝不是命中注定。
兴奋不已,打电话给老爸:老爸,你知道为啥张爱玲写东西写的好吗?
兴高采烈地和他讲了我张姓和写作的渊源。
老爸回了俩字:毛病。挂了电话。
But, nothing can stop me.
我顿时发现了《说文解字》这书,被我强词夺理地解释一番,似乎一切都变得合情合理。
继续读。张字有一行解释。
开张为弓,放箭为驰。
忽然想起表妹的名字,马也乐。
马也为驰,张驰本一家,如此一来甚有道理。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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