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煜晓
冬日抹山很小就听过凤阳花鼓的歌唱:
说凤阳,道凤阳,
凤阳是个好地方。
自从出了朱皇帝,
十年倒有九年荒。
凄清的调子,告诉了我,朱元璋是我们周边的凤阳人。
女山火山口五年前,出席省民协代表大会期间,明光市本土作家贡华芹先生送我一本散文集《帝乡散记》。一读,问题来了——原来,朱元璋出生于明光,明光才是真正的“帝乡”。
正愁着无法求证,恰看到《新安晚报》上滁州作家贾鸿彬的一篇长文,题目是《“出生证”与“身份证”》。文章说,朱元璋很小时,即从“钟离之东乡”,迁居“钟离之西乡”。这条史实,正对应着今天的明光和凤阳。一个是朱元璋的出生地,一个是朱元璋的成长地。于是,才生发了两地之间的“帝乡”之争。如何平息这场争论?贾先生打了个形象的比方,就好比是,明光给朱重八办了个“出生证”,凤阳给朱元璋办了张“身份证”。如此,不厚不薄、不偏不倚,希望各得其所、皆大欢喜。只怕,明光一边,心里不能踏实,因天下人早已认定“凤阳出了个朱元璋”,明光人若不常出来说说话,那么知晓朱元璋生自明光的史实,怕是世人也知之了了了。
野生橡林丁酉冬月,我随安徽散文家一行,前来明光采风。明光市有关领导及宣传文化、文联作协等朋友,热情好客,盛情以待;陪同作家、散文家们,兴致勃勃地参观游览了抹山、尿布滩、跃龙冈、黄寨牧场、八岭湖、女山地质公园等景区。这些地方,多半与朱元璋有关。解说员一路相伴,谈笑风生,每提及朱元璋的故事,总是如数家珍,满面春风,充满自豪。
黄寨牧场关于朱元璋的传说故事,我听过不少,也读到一些,多数掺有神化的成份,虽然好听,却不必一概当真。我所钟情处,却是冬日里,抹山上的满目衰草,跃龙冈的野地黄蒿,尿布滩的蒹葭苍苍,黄寨牧场的万亩草场,八岭湖枫杨的盘根错节,女山湖畔的山色水光……在我心里,明光人是聪慧的,是先觉者。他们懂得,明光最大的“宝藏”,非是对拥有的资源开掘(或叫掠夺)了多少,而是对自然生态保护得怎样,眼前如此多的、尚未开发的“处女地”,才是真正的无价之宝。他们的眼光和举措,正切合了习近平总书记提出的“绿水青山就是金山银山”的英明论断。早于数年前,明光市委、市政府就响亮提出,要把明光“打造成南京北郊滨湖花园度假城、城乡一体山水田园生态市”的总体规划和建设目标,通过几年的实施,已初见成效,可喜可贺。在这方面,明光人,高人一筹。
古火神庙当前,不少地方存有“短视”思维,为了所谓GDP和财政收入,为了所谓大开发大发展,不惜以牺牲甚至破坏环境为代价,轰轰烈烈,热火朝天,把“大开发”变成了“大破坏”,把“大发展”变成了“大倒退”,不仅没有“对上负责”,也没有“对下负责”;不仅未能“为官一任,造福一方”,反而“为官一任,祸患一方”。如此惨痛的教训,不可谓不深刻。
跃龙冈碑老子曰:“圣人不积,既以为人己愈有,既以与人己愈多。天之道,利而不害。圣人之道,为而不争。”老子的自然观,体现了崇尚自然的大境界。老子思想的至高蕲向,在于实现“天人合一”。老子以辩证的思维,指出人类之于自然的态度,应平等而友好,绝不可无序争夺,否则将事与愿违,受伤的一定是自己。宇宙是一个大生命,人类只是这个大生命的一个很小很小的组成部分。唯有“顺天应时”,才是一条通途。作家严春友在《敬畏自然》一文中警醒我们:“再也不应该把宇宙的其他部分只是看作我们征服的对象,再也不应该把其他生物仅仅看作我们的美味佳肴;而首先应该把它们看作是与我们平等的生命,看作是宇宙智慧的创造物,看作是宇宙之美的展示者;首先应该敬畏它们,就像敬畏我们自己一样。”倘如是,我们共有的这个宇宙,将会无限美好。
穿透时光最后,借伟人毛泽东的著名词句结束本文,词曰:“惜秦皇汉武,略输文采;唐宗宋祖,稍逊风骚。一代天骄,成吉思汗,只识弯弓射大雕。俱往矣,数风流人物,还看今朝。”历史已是过往,未来续写大美。“帝乡”之名,未必不朽;“生态之乡”,日月同光。(正文约156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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