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陈82岁,老邓75岁,小曾和小邓65岁,小彭55岁。
我们一直做人本分,一定会身康体健长命百岁的三个人曾经在一个农村学校里教书,那时老陈的家在学校旁边,老邓和小邓的家虽然不远,但交通的不方便,小曾和小彭家在外地,平时他们都住学校的宿舍。
老陈性格温和,与学校的同事都合得来,离家远的老师没事都喜欢到老陈家聚会,特别是有时候夜晚饿了,也没什么吃的,独居的老师会约上一起去老陈家吃宵夜。
上世纪80年代初,物质匮乏,也没什么吃的。陈嫂子倒是心灵手巧,熬锅粥,炒碟花生米,或者一碟咸菜,几个芋头红薯,一顿热乎乎的宵夜就有了。有时候一锅红薯汤,加一勺红糖粉,也是很好的宵夜,总让那几个年轻人吃得心满意足。
当然,有时候陈嫂子也会杀只鸡,熬上一锅鸡汤,让大家打打牙祭。有一年年底,老陈家养的猪也要杀了,也是叫上这几个年轻老师来帮忙的。
早晨五点左右,大家就已经各就各位,平时斯文的教书匠,有胆大的就操刀子,其他的按猪头的按猪头,掰猪脚的掰猪脚,扯猪尾的扯猪尾。死到临头的猪头嚎嚎大叫,各位老师满脸的紧张,互相喊着提醒着,声音也不比猪的嚎叫声低,整个场面杀气腾腾的,倒也有点诗意。
老邓和小邓的家也不远,有时候也会在周日(上世纪每周只放周六下午和周日一天半假)约上到他们家里去,特别是有好吃的时候,比如他们的亲戚家杀猪,或者家里办喜事时,这种时候免不了要喝上几口。
老邓的酒量好,一斤白酒不在话下。那时酒类不像现在那么多,基本都是村子里的土作坊的酒,随便弄几个用完的酱油瓶子,就可以去打酒。那时还没有现在的塑料瓶塑料桶,我曾经被老陈指使去买酒,用酱油玻璃瓶装,三四瓶,就沉沉的,扛得我想哭。
喝到吐的那种场面基本出现,大概是他们酒量确实好,也大概那时的酒好,确实是酒。我一直认为只有那些掺假的酒才会把人喝吐。
我不知道他们喝酒时都聊些什么,那时小,对大人们聊什么都不感兴趣的,不过,他们一直都是谈笑风生的。那个年代,喝酒是开心的,不像现在的人,喝酒都是骂骂咧咧的,愁眉苦脸去喝酒,喝出来的都是愁和苦。
这次几个老同事见面,没有喝酒,因为不是饭局上,也不够时间。老邓说了一句,现在是见一次就少一次喽,能见见面就很开心了。然后又说,我们一直做人本分,一定会身康体健长命百岁的。
我们走的时候老邓叫他女儿给我们摘了一把菜心,刚好遇到邻居干鱼塘,又给我装了一大袋鱼。小邓呢特意带我们去摘杨桃,65岁的他爬上树去,像猴子一样的敏捷,在我们发动车子准备离开的时候,又飞速的在院子里给我们拔了一大把蒜苗。
1978年-1985年,那七年的时光,那七年的浓厚友情,最后凝聚成一句话:我们一直做人本分,一定会身康体健长命百岁的。
我们一直做人本分,一定会身康体健长命百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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