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用喊,桃红的婆婆来了。她是准备去大河边洗菜。见桃红蹲在地上,忙放下菜篮子,一只手像张膏药似的贴在桃红的额头上,头转向儿子,问出了什么事?二椿就把见到的简单说了几句。桃红婆婆收回手,眼睛盯着桃红的脸、身子左看右看,像个郎中似的,然后挥挥手让儿子做自己的事去,挥出去的手没有垂下来,顺势挽起桃红的胳膊,另一只手拎起桃红装衣服的篮子,说回家喝点红糖水就好了。
桃红也觉得根本就没什么事,做姑娘时在地上蹲久了,猛然站起来,天像在下地像在上似的,再蹲下歇歇就恢复平常了。受凉吐酸水也不是头一回,也没有喝红糖水压压酸气。她挣脱了婆婆的手,独自回家,晾完衣服,双手抱起桌上的大茶壶,咕嘟咕嘟几口下去,嘴边痒痒的,喝呛了,水挂着唇边嘴角,她抬手伸出手指勾了两下,痒没了,酸气也没有了。
婆婆回来问桃红:“是不是?”后面的话没说出来,桃红也不清楚婆婆的是不是指的什么?便问她是什么?婆婆说是不是有了。桃红明白了婆婆的意思,脸就红了,说不会的。她这么一句回答像甩过去一张膏药贴到婆婆嘴上,婆婆就没话说,忙她该忙的事情去了。但桃红觉得说的是实话,她自己清楚,自结婚起才做了两回,哪有这么巧,这么容易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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