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姐见桃红没搭腔就埋怨春花:“人家还算是新婚哩,哪有你这老油条懂的多。瞧瞧,桃红的脸都发烧了。”
春花手中的棒锤砸在衣服上,水珠乱蹿,嘴巴也没停:“切,都是女人,烧什么?骚点男人才疼,才爱,才喜欢。是不是?桃红。”她扭过头,朝桃红做了个鬼脸,要不是怕桃红生气,估计还会撩一串水珠过来。
桃红没说话,是想到大椿就要出门了,虽说俩人有点疙疙瘩瘩,但真的走了,留下一个人在家难免孤独,空虚。看眼前两个女人又说又笑的,似乎生活在蜜罐里,想不甜都难。心里想着,脸上难免会流露出一缕缕情绪出来。还是二姐心细,便问桃红有什么心思,说说看能不能帮上忙。桃红说,我也不知道怎么称呼你俩,难得你们都有副热心肠。便将大椿要出门的事说了个大概。
春花没等桃红把话说完,想也没想就抢着答到:“现在家门口也能挣钱啊,跑出去干嘛?我家里的他们几个准备在江边建窑场哩,在大队窑场东边,只隔一条红旗闸出水的河。你回去问问大椿,愿不愿意去,干活、入股,自己打砖烧窑都行。”
桃红笑笑:“干活,卖苦力差不多,路近能照顾到家。入股要多少钱?哪来的钱?”
春花说:“听我家的说,已经有十多股了,再多一两股也无所谓。一锅饭大家吃,吃的人当然是出钱出力的人。一股暂时收两三千吧?都有人去河南那边买机器去了。”春花很内行的样子:“建窑,打窑主要是人工钱,还有煤钱都可以欠一阵子的,开工了就能收人家买砖的订金,没什么风险。”
二姐说:“是我家里跟毛团子一起去的,毛团子以前在公社窑场的师傅,因为受不了场长的气回家了。建窑场就是他想的点子,说土坯房换砖砌的房是早晚的事,下江都在办轮窑厂。我们这里落后,建小窑不愁销路。这江边的土质好,运输方便。估计还有几天就该回来了。”
桃红觉得真是个好点子,她听婆婆说过,建房子的砖钱都交给大队窑场了,得等到六月份才能提砖哩。大概窑场太少的原因吧。她的心动了,不过仅仅是动了一下而已,家里能拿的不要说两三千,一百也凑不出来啊。不过她还是问她们能带上大椿吗?
春花的衣服洗完了,她立起身子,说:“我回去说说,应该没问题。家外他做主,家里他还翻不了天,连公公也都听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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