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儿读初二,传说中的逆反期初露端倪。
虽然还没有针锋相对,剑拔弩张,但已经对我的关心和提醒表现出各种不耐烦,更不能提学习,只要我提出不同意见,她就回:“我想这样。”“我愿意这样。”直噎的我咬紧后槽牙,说不出话来。
好歹咱是教育工作者,读过心理学,念过教育学,对付青春期的小女生也备了不少课,心理准备应该算是比较充分,可事到临头,还是抑制不住的怒发冲冠,原本是要斗智斗勇的,最后只剩下斗气了。
心平气和时,我不禁回想自己的青春时代,不记得与母亲有过冲撞。分析原因,可能家中兄妹五个,母亲天天忙的无暇管我,两个哥哥是中学教师,可以监督我的学习,所以父母从不干预。在这样宽松的家庭环境下,貌似我也没有什么缘由和母亲争执,再说了,奶奶对我们兄妹的管教特别严厉,我们也不敢和父母顶嘴。
那么问题来了,青春的逆反哪里去了,答案是唯一的,那就是学校。
清晰的记得,本来属于乖乖女的我们步入青春期后,不再循规蹈矩、唯命是从,开始逃课、捣乱、与老师斗嘴,在叛逆中感受独立与成长。初三秋假,面临乡里组织的学习竞赛,老师将选拔出来的学生留在学校辅导。农忙时节,老师讲完课便匆匆离校,让我们自己做习题。只要老师的身影从校门口消失,我们便立即沸腾起来,嬉戏、打闹,记忆最深的是将晒在校园的大豆抽出一些,连豆秧一块点燃,等豆秧燃烧完毕,豆子便熟了,我们一粒粒剥开吃,非常香甜。吃完后,不知道该如何处理那些烟灰,担心被豆子的主人发现,就全部堆在班主任办公的窑洞里。几天后终被发现,班主任狠狠的批评我们,我们则低着头,彼此张望,偷笑着,得意着。
许多时间,为了逃避补习,集体逃到山坡上摘山枣,或者就是闲逛,有一次刚好站在学校上方的山坡上,肆意的笑声惊动了校长。他两手叉腰,大吼一声,我们将头探出来,看到他后,又赶快缩回去,最后的结局当然是灰溜溜的站成一排,接受暴风雨般的狂批。
其实也有醒悟、反思的时刻,当看到成绩迅速滑坡时,才明白该读的书还没有念,可一旦玩起来,就管不住自己。记忆中我们筹划联欢会,声嘶力竭的叫《十五的月亮》,为了帮助别人传递情书,找各种理由结伴出入于同学家中。大家相互起绰号,彼此攻击。男生拉帮结派,幻想着不着边际的未来,女生姐们义气,发誓将友谊进行到底,男女生由原来的充分排斥转变为相互吸引,会有爱慕的眼神在羞怯的张望,十五、六岁的花季,朦朦胧胧的青春在萌动,拥有了秘密,隐藏了心事,成长的困惑与迷茫接踵而来。青春的早期是真愁的,寻求独立过程中的冲突、惆怅、挣扎令小小年龄的我们如此彷徨、无助与神伤。
叛逆也许是对成长的独特告白,这过程伴随着个人的跌跌撞撞,家长的千愁百结。懵懂少年的心事莫测难懂,多愁善感的情绪,无法言说的困惑,令青春期的他们处于抵触和戒备状态,一语不和,便迅速点燃,引爆,心碎一地。
面对女儿的青春期叛逆,我愿意继续咬着后槽牙伺候着,本着“不抛弃、不放弃”的原则,奉陪到底,毕竟咱还有更年期在后头,为了咱的幸福晚年,就大无畏的忍两年,守得云开见月明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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