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生于1933年正月初四,终于2019年3月十二日,享年86岁,16岁开启他的教育事业,在他的岁月里充满了许多传奇的故事,经历了贫穷、艰难、文化大革命被批斗住过牛绷的日子、拿着一月30多元的工资且要让活7个孩子和肩负着抚养父母的义务,这就是我的父亲!在孩子们尚幼,父亲不得不利用班后分时间去几公里外的山上掏土挖泥来补贴家用,在我的小学阶段您会经常️下班不吃东西就进山拉陶泥,每一趟都要走上20多公里的山泥路去掏土,每次都要在夜里8、9点才能回家,每次您和母亲出去掏土,姐姐们又出去干农活时,(我害怕自己在家)我都会在村口的榕树下眺望山上有没灯光出现,一旦发现忽明忽暗微弱的灯光出现,我就会朝山上大喊“爸爸是您回来了吗?”不一会儿我自己听见清脆明亮的声音在山谷里回荡,停顿片刻就能听见您的声音“是的”,我的大嗓门也就是那时练出来的。不出去掏土的日子您就和母亲一起去干农活,一干就是到夜里9、10点,您的胃病就是因经常不准时吃饭而引起的,其实家里也没啥好吃的,家里稀饭可以当镜子照的景象时常上演,当爷爷奶奶轮到我家吃饭时,经常时把饭粒盛给老人吃,剩下米汤再放些番薯去煮我们再吃,在这种环境下您一个文弱书生还要每隔一天就出去掏土,用您的肩膀、徒手拉回百把斤的陶土回来……我的中学时段您已退休,大姐接您班,大哥、二姐刚出来工作工资微薄,三姐在念师范,细哥在广州念大学,也是家里经济负担最重的时候,由于您年纪大了没办法再去掏土,借助舅舅在糖厂做会计的职务之便做起了卖酒精的生意,我生长在陶瓷之乡,陶土和酒精都是当时乡里事业发展的必需品,初中阶段我是十足的女汉子,力气大是当时搬酒精练出来的,您的胃病越来越严重,后来得了胃炎,在时常发作的胃痛之下把胃切除一半……
您一辈子以亲人的方式教育学生,严厉的模式教育子女,教学精湛受人尊敬,桃李芬芳,学子无数,每年每逢佳节家里来来往往的都是您的学生,乃至您的儿媳妇、女婿都是您的学生……
在艰辛的日子里您将7个子女都从读书的道路上培养成才,每位孩子都从农村出来到城市里工作,并且都混的还不错,您的深谋远虑和先见之明的育儿之道让父老乡亲羡慕不已,您一生艰苦朴素、坚强努力、为人忠厚、以孝为先的做人风格令人仰慕,也是您儿女的好榜样。
基于孩子们在外工作方便照顾您和母亲,您在违背自己的意愿的情况之下来惠与孩子们生活在一起,尽管儿女、孙子、重孙子都在跟前也未能消除您心中的意念,离开故土就是背井离乡,这种意念牵绊你4年之长,刚来惠生活时,你还会每天坚持和母亲出去小区边上散步散步,和邻居们唠唠嗑,随之时间的推移,您变得越来越孤僻,节假日时儿女们都往您的住处陪您,您却觉得我们吵闹,当我们发现您有这想法时姐姐们会找借口早点离开家里将阵地转移至二姐家……去年8月份您在洗澡时摔一跤后,慢慢的丧失了走路的能力,每天都以轮椅相伴,小哥哥给您请了护工来照顾您,在这9个月期间您的性格变的越来越孤僻,连您的老朋友打电话都不接,连您18岁开始抽的旱烟,突然间就不抽了,味觉也开始变化,只吃盐焗鸡……一天大多的时间都在睡觉,看电视只看音乐和戏剧台,从动作缓慢,筷子拿不稳,需要喂饭等等,一系列不好的景象慢慢凸显,后面出现大小便失禁……
正月初四是您的生日,午饭时大家高兴,您大儿子给您一点小酒喝喝,您勉强喝了,在这之前您已经是身体不适在吃着药的,您总是会顾及孩子们的感受,做违背自己意愿的事情,那几口小酒也许就是导火索,晚餐时您咽不下饭,兄弟姐妹还以为您是在闹脾气,难以理解和接受您中午都可以吃饭隔几个小时怎么就不能吃饭了呢?在这春节期间家人采取开药拿针水回来小区诊所打点滴,也考虑到您是最烦去医院等候排队等等原因,就这么应付着……初十凌晨3点多您的一口痰堵住胸口让您住进了医院,也让我们这些做儿女的明白为何您一时之间就不能吃饭的原因,之前对您的误解也恍然大悟……只知道您是坚强地扛着,导致您小儿子作出了错误的判断,此时您卧床不起,鼻子插胃管的同时插氧气管,不时的抽搐,令您无非入睡,您身体的疼痛和心理的撇屈……老七只能看在眼里痛在心里,此时恨的是老七不是刘家说话算话的人,老七能做的只能是每天早起打好米糊送给您,争取多些时间陪陪您,哪怕是静静看着您,面带微笑心里如刀割般还是要给您一张笑脸……
检查出来的结果是您的肺部三分之二都已经感染,两处肋骨骨折断,腰椎骨错位……所有的微量元素都跌至谷底,蛋白质也只有15……各种疼痛围绕着您的全身,可从未听见您喊过痛,您自己一直扛着,每次护工请假回家时,由家人护理您时,您都是紧张地一身僵硬,其实就是身体疼痛所致,我还问您“为什么您对您的儿女失去信任感……”
住院期间为了让您的呼吸通畅经常要吸痰,一条长管子插进喉咙里去把肺部的痰吸出,这种疼痛无法形容,每次吸痰听到您只说“好了好了”,看着您眼角的泪花心如刀割般的痛,哪怕您大声喊出痛都会让我好受些,抽搐不时伴随着您,有好几次医院要求把您送进重症监护室,小哥考虑到进重症监护室后亲人无法亲自照顾,只好作罢,在普通病房最起码饮食是可以保证的,这期间需要注入大量的蛋白质才能保证营养,打米糊是我的每天要负责的工作之一,在惠住院的期间您情况反复,我也慢慢地接受了人终归入土为安的事实,既然您提出让家人在惠给您送终,我就开始打听在惠办理后事的所有流程……经过38天的住院治疗让您稍微舒服一点,最终您还是强烈要求回老家,大家都尊重您的意愿,3月22-23日家人开始各自忙碌送您回家的事情,在回家之前您始终都认为儿女们在敷衍您,是在欺骗您,哪怕让您亲眼见证我们在收拾行李,找医生将尿管、胃管、氧气管都换成新的,您都还在怀疑孩子们是在糊弄您……那几天也许是您一生中最为难熬的日子,比对抗病魔还要难熬的日子,您每天睡在病床上早已没有了白天黑夜之分,时刻都在念叨要回老家,3月24日早我跟往常一样8点钟准时送米糊到医院,我跟您说“我们吃完早饭歇会儿9点钟出发回家”,您还是用迟疑的眼神看着我,打完餐后,听您竭力地喊着小哥的名字,我明白小哥是您最信任的人,此时他没出现在您眼前,我却斩钉截铁的告诉您“救护车9点来接您回家”,对您来说都是浮云……当救护人员抬您上救护车的那一刻我们看见您多年来最为灿烂的笑容……
3月24-4月26日期间由老大、老六、哥、嫂在家照顾您,这段时间也是我自己身体的休整期,我心里的那种空落感油然而生,也理解了人们所说的不管人如何只要可见便是好……刚回家的前面半个月您神智非常清醒,后来状态慢慢变差,身体日夜消瘦,最终于4月26日下午5:50以最为清静的方式安详地告别亲人去往另外一世界,在您的生命即将落下帷幕之时天空一遍漆黑雷电交加……根据老大说在这之前帮您算了一卦,您需要水来供养,所以……老天的安排是最好的,一切都是好的……愿您一路走好,愿您在天堂之上不为别人所左右,能活出自己……
孝君半世,终须一别!缅怀吾父!
2019年04月30日
小女老七
永远无法消散的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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