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初 次 约 会
七四年十二月二日,我和她第一次见面,没有婚姻殿堂的那种灯火辉煌,也没有五彩缤纷的热闹景象;更没有如花似玉的倩男倩女相伴。只有风雪交融、晚风欢笑,给人送来幸福的希望。
皑皑白雪,洁白晶亮,挂在天边的月亮若明若暗;一层薄薄的乌云还遮挡着月亮的脸面,月亮顽强的露出笑脸,照射着茫茫大地。雪还在飘飘扬扬地凋谢,这就是人们常说的自然现象明雪暗雨。
从商城去李家塬的环城公路上,行人稀少,偶尔有解放牌大卡車驶过。我骑辆飞鸽牌自行车,在不厚实的积雪里摇摇晃晃,去国营工厂里相亲。进了工厂家属区大门,径直向王师傅家里走去。王师傅见我来了,先是问寒问暖,接着又说雪下这么大,解放军很守信誉,按时到了。王师傳说话言简意赅,手脚麻利,一边说着话,一边手不停闲地干着活,擦干净吃过晚饭的三斗桌子,收拾碗筷菜碟子,正在擦靠背椅子的时候,王师傅家门敲响了。请进!推门进来的她,没有和我打招呼。王师傅满面春风,喜笑相迎!热情的招呼说:“小朱来了!快坐,快坐。”
我坐在三斗桌子的北边,她坐在三斗桌子的南边。王师傅开门见山,直接介绍说:“小闫是军分区当兵的,干部。你俩能认识,是件好事。”我在王师傅的介绍下,心里头已经审视注意了她!
她是一朵纯情含羞的玉兰花,看上去体重约莫不足五十公斤;高挑细柳的身姿,端庄秀丽;白里透红的苹果圆脸,中规中矩;她乌黑的头发,扎两根羊角小辫子,梳理地又光又亮,貌似天仙,体若长娥。是我向往已久,要找的最合适对象。眼下我悬着的一颗心热了!热的像是剃头匠的担子一头热一头凉?还不知道人家是咋想的,我就产生了爱的盲目性。
王师傅对我和她涚:“你俩去那间小屋里谈谈。”
小屋里是王师傳俩个女儿寝室,靠墙角西边窗户旁,撑起一副木质架子床,分上铺下铺两层。女孩子住的床铺总是整理的平平展展,干干净净。我和她分别坐在床下铺的两端。当时,国家正在提倡晚婚,我和她均已达到晚婚的法定年龄。但是,见了面还是哪样羞羞答答,很不自然,陌生拘谨。特别是她,像一株含羞带怕、低头不语的玫瑰花,冷场冷了有吸几袋烟的工夫。我实在憋不住了,我是男人,我是解放军,我就要有男子汉方刚血气的精神;为了心目中的爱!为了产生的第一感觉!我就主动进攻,主动搭讪,主动开口说话。
我想,我应该从哪个角度来表达我的意思?根据解放军当前肩负的光荣任务,在和平年代,没有狼烟四起的战争。只有阶级斗争,只有全国上下掀起轰轰烈烈的“农业学大寨”造田运动。为了把“农业学大寨”搞上去,(听说,当然也是道听途说,在这里说了只能当笑话听,供取乐而己。)当时,中央某领导人建议:军队转业干部应当回农村去,支援农业学大寨,做学大寨的带头人,把农业搞上去。后来又听说,这个建议提出来之后,军队干部不安心服役,军心不稳定。最后在“还我长城”的指示下,军队干部才永久性的实行转业安置。
我就以干部转业回农村当农民为突破口,对她开口说:“铁打的江山,流水的兵。”我当兵不知道什么时候转业或者被复员,回农村去当农民,你是怎样看待的?她不作声,也不回答我提出来的这样较为敏感,较为突出的实际问题。也沒有提出她自己的观点、看法和意见,只是莞尔笑了笑,没有表示赞成或反对。
她双手抄在外套罩衣的斜兜里,那是一件白颜色衫底,兰花点缀的花外套,清新素雅,香气浓郁,水嫩白皙的脖子上外翻橘红色衫衣领角,兰白相间,黄红相配,庄重大方,十分协调,十分美丽。
她突然大胆的问:“你老家在什么地方?”
我毫不犹豫地回答:“在咸阳。”
这个问题她问了,并没有产生什么异议和提出什么新的要求。一时间气氛就氧化了,我感到莫名其妙。相互间,我和她在小屋子里没能说上一句话。她突然站起来对我说:“她要回单身楼,一会儿准备去上班。”她出了小屋子门,向王师傅告诉说她要上班去。她走后,王师傅笑嘻嘻的问我,你俩谈好了?咋就这么快?
大约两个星期过去了,在这半个多月时间里,我在部队里从工作到生活都觉得难熬,心不在焉。在第三个星期的周日,我去了王师傅家。王师傅见我来了,万分着急,像是给自己的儿子找对像。王师傅放下手里的活,二话不说,亲自出门,去单身楼找她。敲门进去,女工宿舍里干净卫生,窗户玻璃擦得雪亮明镜,地板拖得油光闪闪,整个宿舍里布置的经济实惠,美观飘亮。王师傅看见她在照镜子,随口就问:“小朱,穿戴这么干净,准备去哪里呀?”她不好意思的支唔着说:“去城里买抹脸油和卫生纸。”王师傅随机应变说:“哪好!我也去城里,和你一块儿去。”王师傅陪着她,一块儿走下单身楼悄悄地小声问:“小朱,你同意不同意和小闫谈?小闫今天来了。”她犹豫了一会儿,回答说:“让她考虑考虑。”王师傅心直口快,对人热心肠,帮人办事就像自己的事情,负责到底,因势利导,解释到:“考虑好了就行,考虑多了就会千虑一失。婚姻乃终身大事,看准了就要拿定主意,不要举棋不定,错失良机。”
她是聪明人,最终拿定主意说:“让小闫不要来单身楼来找她,这样影响太大,影响工作,影响进歩,我周日去部队里找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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