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9年过得无痕，什么都没留下。
2019日与夜
和在座的长辈年前小聚，现在就是点个餐，吃完嘴巴一抹享受个服务的事。再不像从前那样能老人围炉夜话，小孩疯跑追打，一堆柴火上层能烧水，顶层还能熏肉，“人肉”互不耽误的场合。要是说政治是男人的天下，厨房里则是女人的舞台。烟雾缭绕中，外婆瘦削的一张脸，瘦骨的一双手，一口大锅大铲，总能让珍藏一年的宝贝最终像变魔法一样呈现在我们面前。灶台对面是我们细伢子最爱玩的“升火游戏”，现在想起，外婆真爱我们，随我们玩。除了炒菜炒到关键点会亲自来点拔下火苗，瞬秒将我们作弄的“死灰”给“复燃”。偶尔听到外公在不远处吼吼两声：不要玩火，小心晚上尿床。外公是真爱我们，那是因为外婆爱外公啊。
怀念完他们，回到今晚的餐桌。抬眼间看到满桌的头顶鹤发，一脸皱纹，早不是印象中叔叔们的模样。是啊，我们的孩子长大了，我们老了，他们不都会老。正对面是我们家的二叔和三叔，二叔是我们家公认的“衣品叔”，印象中总是白裤子配上短夹克和蹭亮的皮鞋。三叔是“福气叔”，幸福的晚年胜在他年轻时的有效规划，这要归结于他在“计划年代”的“经济头脑”。有福气的还生有一女，现已远嫁异国，正在享受蓝天白云，空气净水，友好人民……遗憾总是唯一：和婶婶不在同一视线，无法沟通倒也用钱落得个相安无事。滿叔和我爸整整差十岁，意味着那个年代的女人要用十年的时间来生儿育女。“儿多母苦”是当我做了妈妈后能体会到的滋味，那个年代，一人干活要养活十几张嘴巴，已经遥远到我们永远想不到也做不到的事情。
右手边还有一位表叔，印象中永远是身材矮小，却总不在一条直线上。脸部从我有印象开始就永远是一副凝重的表情，永远都是那个样。左手边是那个年代我们家最帅，能力最强的大姨父，所以好基因全遗传给了他的女儿，我们家最漂亮能干聪明的妹妹。大姨父边上是二姨夫，书香门第，知识分子家庭却是苦出身。颜值高，心又善是他“取胜”的硬核。剩下都是女流之辈，之前在外婆的年代是餐桌都不能上，呆在厨房用餐的。虽是新时代，女人有更多的经济参与权和家庭话语权，但基本是如出一辙，在此不再一一赘述。仅此一句总结到位：世上本无事，女人一掺合就有了事。
目光转向我们后辈这一桌，如果人到齐的话，我们家两桌坐不下。姊妹兄弟都是拖家带口，不再像以前一到放假过年就扎堆找伴，说话作伴。庆幸我们的孩子们还有年龄相仿的玩伴，又开始重复着我们的小时候。
不管什么“味”，年就是年，这就是年味。个中滋味，庆幸一年只过一次。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