雯:
话从哪里说起呢?每每等到要说话的时候,又发现,什么话到了嘴边都是那样的漫无边际和虚无飘渺,找不到源头。
此刻,坐在窗边,窗外是怎么样的风景?
也许是一片斑驳,也许是一片惨淡,又也许是无限的寂寥?这扇窗子之外,话可就不到这里了。
原谅我有好些日子没有来到你和旻的咖啡馆里,听你们娓娓道来每天你们和客人的种种奇妙的境遇,你们清澈的笑,和风铃一样的声音,还时时在我耳边徘徊。
算一下,自己已经有好久没有动笔去写信了。还记得自己亲手写给你的那两封信吗?那也是四五年前的事情了。我的心猛然的颤抖了一下,时间真的是一剂很残酷的毒药,它无情的夺走了你的意气风发的时候,还像风沙一下,把你的意志也一并给你磨平了。你慢慢的变得和周围的人一样的浮躁,骄横,势利。
一切貌似都已经习以为常了,大家其实都貌似很有默契,因为这一切的改变充其量也只是换上了一层保护色罢了。
雯,你的保护色是什么颜色的?
我的保护色应该是蓝色的。
因为它忧郁,在别人看来,蓝色是博大的色彩,天空和大海这辽阔的景色都呈蔚蓝色。蓝色是永恒的象征,纯净的蓝色表现出一种美丽、文静、 理智、安祥与洁净。
可没人知道,蓝色是一种多么严酷的颜色啊。
可是,不管这窗外事怎样的景色,世界还是真真切切的在你的窗子以外,不论是阴雨绵绵的天气,还是一抹阳光穿透世间,这世界的气质就是这样霸气,不容你有半分的辩解,你只有去接受它,顺从它,并且改变自己。
我记得几年前,自己在写信给你的时候是大概午后两点钟的光景,一张书桌承接着昏黄的阳光,泄泄融融地倾在那里,一个绝对悄寂的午后阳光,晒满了整张信纸,这样的阳光却震荡了我的思绪。
但是,如今的午后,又是这样一泄阳光,又是这样的不可捉摸,不可思议的流动在自己的书桌上,我这才明白自己的爱还是没有任何答案,可是,事实上仅是如此:一张孤独的书桌,一角寂寥的书房,一只灵巧的镜子或是窗外断续的鸟声和水珠。
还记得那句歌词吗?
Where have all the flowers gone?
Where the flowers gone?
Where have all the young girls gone?
Where did they all gone?
Where have all the young men gone?
Where the soldiers gone?
Where have all the graveyards gone?
Where have all they gone?
雯,很多东西就这样在我们身边流逝,再也找不回来了,而你是那样凑巧永远同这静沉的阳光一起成为我初春回忆中最自然的联想。
祝
安好
莲安
于初春的某日下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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