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8年
“这件事我们准备了三年,陈翔说三年的准备足以确保万无一失,可是他没想到,三年时间所有事情都发生了变化,大家都变了,可笑只有他还这样认为,真是个傻子!”
我笑了笑了笑说道,仿佛自己仍然是自由之身,身旁的制服只不过是爱听故事的路人。
“那你为什么还要和他一起?”一个级别高的制服这样问我。
我眼睑向上斜瞟这他:“你以为我在跟你说陈翔的事吗?”
『这个世界上有两种人,一种是穷人,一种是富人。但无论穷人还是富人,两种人都渴望财富。所以说这世上其实就只有一种人,当你穷困潦倒时,你渴望财富;当你终于富有时,你又害怕失去,人人皆如此,人人都是金钱的奴隶。
1992年
赵杰,那是我的名字。和陈翔相识是在九二年的冬天,哈尔滨。那年我21岁,原本是纺织厂的二线工人,每天朝九晚五的工作。如果不是遇到了他,或许我会在25岁时和厂里的女工刘乔乔结婚,当然只是或许。刘乔乔是车间部主任刘广胜的女儿,尽管我和乔乔的关系早已公开,但她老爸却始终反对。并威胁我说:“再纠缠乔乔定让我的人生陷入黑暗。”听起来多么可怕!不过我并不恐惧,厂子是国营的,他这个主任也是一步一步爬上来的。他能把我怎么样?他最多也就是吓唬我。但是无论如何我始终是在他手下做事,平日里就少不了被他指指点点。要不是因为心上人在这里我早就写申请调去别的车间了。但乔乔却一针见血的说:“虽然我已经注定是你的人了。但你也知道我爸他就是嫌你穷,嫌你没没本事。”多么的一针见血啊!她说的都是事实,但我何偿不想有钱?何偿不想马上娶她?可是哪有这么容易,除非挺而走险用非法的手段,否则天上哪会飞来横福。像我这种没后台没人脉,不懂得交际献媚的人注定在社会底层摸爬滚打一辈子却终身碌碌无为吧!
一个普通的下午,当厂房墙壁上的石英钟走到五点整的时候,下班的铃声也随之响起了。工人们都陆续脱掉手套和头套准备回家,我也推上了我的凤凰牌自行车走在回家的归途中。由于已经入冬了,哈尔滨这座北方城市早已白雪茫茫。虽然我穿了厚实的棉衣,但凛冽的北风夹杂着雪花吹刮在脸上也不禁顿生寒意,于是随手点燃了一只香烟。我住的地方在市郊,那里本是老工业区,但由于城市的搬迁和工业体制的改革当地的工业基本上已经荒废了,但是即使这样我也买不起那里的任何一间房子。我现在住的地方原本是我表姐曾经住的的宿舍楼,她是人民教师,当时学校搬迁时她觉的便宜就买下了这间。现在她随她丈夫去了北京,就把这间屋子暂时交给了我。我骑上车,朝西郊蹬去。夕阳照射在我身上,投下一个被拉的好长好长的影子,路的两旁也只有千篇一律的被雪盖住的平房。我最惬意的时候就是上下班时欣赏郊外的美景了,夕阳透过远处松树叶上凝结的冰晶折射到大地,呈现出无比绚丽的瑰丽景色,真是太美了!与城市里市井的喧嚣形成鲜明的对比。人头攒动的闹市与浑浊不堪的空气,还有反复无常的工作都令我十分厌恶。我的思绪又回到了儿时,那时候的冬天,我们一群孩子去松花江冻住的河床上滑冰,嘴里的牛轧糖怎么嚼也嚼不完,河的两岸还有日占时期鬼子留下来的老碉堡,被人百般破坏已经残缺不全,我当时也曾爬上碉堡俯看这样的景色,那时候就被哈尔滨冬天的美景彻底征服了,“太美了!”冬天的阳光就像妈妈的怀抱,是如此温柔,小心翼翼的包裹着我,抚摸着我每一寸肌肤,使我昏昏欲睡。我沉浸在这温暖的日光下,早已经忘记了滑冰的事。现在想起来,儿时真是无忧无虑啊哈哈!可谁能一直像个孩子一样,永远天真下去?谁又能永远铭记自己最初的理想?我的思维越发的杂乱了,于是猛地摇晃了几下头,顿了片刻,掏出一支烟来,继续骑行在这冰雪的路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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