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日迟迟弄轻柔,花径暗香流。午窗睡起莺声巧,何处唤春愁?绿杨影里,海棠枝畔,红杏梢头。


回家的路上,已经到处都是春天了。黄河岸边的几处池塘,碧波荡漾,层层涟漪涌动,像是绿色的绸缎。翡翠般的水面之上,有一群群的野鸭凫水。偶有几只海鸥,时而飞向远方,时而冲向水面,偏偏飞翔,悠然自得。远处的油菜花,泛起了一片金黄,色彩斑斓,流光溢彩,绘就了一副美丽的春日画卷。


清明节这天,四叔带着两个儿子回家祭祖了。我们很多年没见了,上次他们回老家立碑,一大家子人聚在了一起。遗憾的是,我出差在外,没有和他们见面。在四叔很小的时候,家里生活困难,难以为继,于是把他送到了垦利一家代养。后来,家境更加每况愈下,四叔就定居在了垦利,和老家人鲜有来往了。我一直认为血是浓于水的,前些年找到四叔家,并且和两个兄弟交流了几次。但由于种种原因,并没有持续下去,彼此都缺乏有效的沟通和交流。四叔也似乎把对老家的情节,深深地埋在了心底,不愿意触及了。
昨天,一家人又坐在了一块,老爷子有些激动,拿出了好酒,也喝出了兴致。不像平时我们回家,老爷子一点点地喝,总量也只有一点点,似乎只是装装样子。一杯酒下肚,老爷子的表情比以往丰富了很多,声调也比平时大了很多。八十多岁的人了,似乎又感到了一种飘飘渺渺的希望,对这份亲情,似乎抓住了什么,似乎什么也没有抓住。他很想表达些什么,但很难去表达什么。我知道其中的感受,只是频频地敬酒,只是说一些冠冕堂皇的话。人生,很多的时候,其实就是这样,什么也不能说,一说就是多。人生,很多的时候,其实就是这样,什么也不能说,一说便是错。
期间,醉意朦胧的四叔,还是说了一句话:唉,啥也别说了!
是啊,啥也别说了。就像马尔克斯写的《百年孤独》一样:无论走到哪里,都应记住,过去都是假的,回忆是一条没有归途的路,以往的一切春天都无法复原,即使最狂热最坚贞的爱情,归根结底也不过是一种瞬息即逝的现实,唯有孤独永恒。
今天凌晨,气温有些低,衬托的被窝里特别的暖,久久不愿意起来。
微信里,四叔家的大儿子发来一条信息:你好,哥,我是你大兄弟。我回复了一条:改天,咱们聚聚吧。他愉快地答应了!此时,太阳已经升起来了,整个世界镀上了一片金黄,渲染着即将到来的一种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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