橘子皮水 文/刘 娟

                              文/刘娟

    走过了春的明媚，夏的繁盛，还没来得及多想，转身便与秋不期而遇。又到了十月，又是一个吃橘子的时节，看着街道小摊贩的橘子摊摊，让我不知不觉想起来儿时最爱喝的橘子皮水，悄悄的把我拉进了回忆里。

      小时候条件差，我们哪里像现在的孩子有可乐，雪碧，冰红茶…那么多的饮料可以选择。我记得小时候上学，都是拿个啤酒瓶子灌些开水，带到学校里去，有时候白开水喝的不得儿劲，也会给里头有啥泡啥的泡些花生米，蒜苔，苹果，自制成饮料，到了学校，同学们在没上课前，都拿出来比一比，看一看，互相尝一尝，但令我印象最深的还是橘子皮泡的水。

    那个时候，偶尔吃个橘子，橘子皮婆是不让扔的，窗台上就是晒橘子皮最好的地方，我婆还专门缝个布袋袋保存橘子皮。小时候没有暖气，一到冬天，手和脸总是被冻的通红，放学铃声一响，我和伙伴们撒起脚丫子，飞一样的往回跑，就为了端起洋瓷缸里婆泡的橘子皮茶糖水，热热的，烫烫的，用来暖手暖脸，再合适不过，喝一口下去，原本冻的冰冰的肚子，一下子就热起来了，小脸红扑扑的，婆就这样看着我，早都笑得眼眯成了一条线。

    过去娃娃生个病，家人总会用土方子给医治医治，婆也不例外，婆说橘子皮就是一味药，可以治咳嗽，可以败火。秋冬季我咳嗽了，婆就会给我泡橘子皮水，还是那个洋瓷缸缸，婆把橘子皮一点点掰碎，倒入滚烫的开水，已经晒干的橘子皮在开水的浸泡下如精灵一般舞动着，一点点舒展开，洋瓷缸里水色也一点点变深，说来也怪，喝了几天，果然就减轻了好多。 婆得了肺癌，最后的日子没有在医院里，到了和生命最后周旋的时候，婆吃不下去饭了，从小被婆带大的我，想起了婆说包治百病的橘子皮水，我也学着婆的样子，洋瓷缸子泡橘子皮水。水中的橘子皮，渐渐地沉入杯底，舒展它疲惫的筋骨，一如婆，在人生的最后时刻沉淀着她的智慧，她的温柔，她的勤俭朴素，她对亲人的深深的爱。最后的橘子皮水没有再包治百病，婆走了，永远。

  现在的每年，我还是会偶尔泡些橘子皮水尝尝，我娃不理解，“妈，你咋喝橘子皮水？好难喝”，我笑了，说：“妈喝的不是橘子皮水，是回忆！”不知不觉，我也到了不惑之年，皱纹上了眼角，闻着淡淡的陈皮香，在秋日的早上，感受秋风的凉意，看阳光透过玻璃杯，享受着秋日晨光的轻抚，轻轻地抿一口味道甘甜的橘子皮水，在轻松惬意中感受婆生命的厚重，而我所要做的便是如婆一样微笑着，坚强的面对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