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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站售票厅通往港内的候船厅是由一条长长的廊桥相连的。
烟海是个非常有特点的城市,不管坐火车来,还是乘船都会给你个下马威。
下了火车,需要走过整个长长的站台,从站台的最尽头出站。
而上船则要走过这条长长的廊桥。
“唉,当初那些设计者不知道怎么想的,尤其是火车站的设计到底经没经过大脑考虑……”
美东走着走着走累了,本来中午喝了一盖白兰地就一下午晕晕的,停下脚步,吐槽着。
“对啊,你说这么长,咱还好说,那些老人,走路不利索的,拿行李多的可受罪了。”
老四也跟着埋怨起来。
“嗯,要我说,这个船站还挺好的,从廊桥上最起码可以看看大海,看看港内的轮船。”
透过廊桥边的窗户,可以居高临下,清楚地看到港内码头边停泊的货轮和我们要乘坐的客轮“天鹅”号。
前边廊桥窗户边的地上正好有一个痰盂,里边扔了不少烟头,
“唉~累了,抽袋烟歇会儿吧,”美东应该是也看见烟头了,说着停下了脚步,掏出烟来。
这时,有几个穿着制服的船站工作人员推着一个轮椅和一辆小推车从我们身边经过。
轮椅后背上和小推车的车身上都刷写着大大的红字“雷锋车”。
轮椅上坐了一位上了年纪的老人,小推车上装满了行李,有一位男工作人员还背着两个大行李包。
两个行李包之间用白毛巾缠系的,正好搭在肩膀上,一前一后,挺平衡。
旁边跟着几个中老年妇女,正在不停地说着谢谢,其中一个还在说着等到了家,一定要让儿子给写一封表扬信寄过来。
看样子这是客运站的工作人员正在学雷锋做好事。
“嗯,这港内的工作人员还真不错,比那些设计的强多了。”美东吧嗒点上了烟。
检票口,我们依次排着队,检票后出了候船厅通往港内的大门,顺着楼梯下到码头上。眼前停泊的就是我们要乘坐的“天鹅轮”。
一条长长的旋梯斜着升高,通往客轮中部船舷上的一个门。
我们几个都是第一次坐船,不知道船上到底啥样,都感觉很兴奋。
进到船舱,因为空间很小,感觉很热,空气污浊,喘不上气来的感觉。
船上走廊窄窄的,挤的都是人。上下好几层船舱,船上的工作人员正在拿着电喇叭指挥着乘客去到各自等级的船舱。
我们顺着窄窄的楼梯又上了一层,在这层甲板转了好一大圈,迷迷糊糊中,才找到了我们的客舱。里边八张上下铺。
美东看了看船票,我们两张下铺,一张上铺。
“我去上铺吧,三哥你和老大在下边。”每到这个时候,老四都很自觉地勇挑重担,很够意思的哥们儿。
“先歇歇吧,累出汗来了。”美东把包往床里一扔,一屁股坐在下铺。
“老四也先坐会吧,休息休息再说。”我一边坐下,一边跟老四说。
“你说,一会开船了。这船会不会来回的晃啊,晃得厉害了,不一下从床上掉下来了?”
美东担心地说。
“没那么严重吧,老大,你可别吓唬我啊。”老四让美东说得也瞪大了眼睛。
“今天风不大,基本上没有风。应该不会晃得那么厉害吧?我也没坐过船。”我分析着。
“没事,风大浪大了,船就不开了~”旁边床有个中年男人说,看样子是经常出差的人,有经验。
“哦,那还好。”美东点点头。
“那船上有没有小卖部啊?买个啤酒喝喝,喝完睡觉就不用担心了,哈哈~”老四一到旅途就惦记着啤酒。
“有!”那个中年旅客笑着说,“不光有小卖部,还有餐厅呢,啤酒小凉菜都有。”
“好啊,谢谢啦!”老四高兴地笑了。
“行,休息会,去餐厅喝一杯,本来晚上也没吃什么饭,中午喝羊汤喝得不饿。”我朝老四点点头说。
“我不喝了啊,中午喝多了~”美东有气无力地说。
“行,你看我和三哥喝吧,你吃点小凉菜。”老四笑着说。
餐厅面积还真不小,有圆桌,也有小长方桌,跟陆上的餐厅差不多,就是天花板很低,显得空间有些逼仄。感觉有些喘不上气来,不敞亮。
老四去买了六瓶啤酒,三个小凉菜。
啤酒是棒棰岛牌的,三个小凉菜,一个黄瓜拌飞蛤,一个拌猪耳朵,一个炸花生米。
看见炸花生米就不由自主地想起了老黑,和河东高中时的生活。
我叹了口气,“来,老四,喝一口吧!”
拿起已经起来盖的棒棰岛,对着瓶喝了起来。
“咕咚咕咚”喝了半瓶,一边打着嗝,一边找着筷子。
“先尝尝花生米怎么样,看着花生米就像是一个哥们儿。”我夹起一粒花生米丢进嘴里。
花生米已经不酥了,都皮了,不知啥时候炸的。
更加想念老黑的花生米,想起了那次在老黑家,他一边炸一边教给我秘诀的情景……
“很简单,这炸花生米,要生油下锅,不能油热了再放花生,油温高,就炸糊了。”老黑一边操作一边给我耐心地解释着。
“倒上油,就放花生米,然后不停地搅动,让花生受热均匀,随着油温不断升高,花生米会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
老黑回头跟我说着,“别管它。继续不断地用铲子划动,一定别糊了。”
“那怎么才知道熟了呢?需要尝尝吗?”我不解地问。
“这个可没法尝,太热了烫嘴。”老黑笑着提醒我。
“两个方法,一个是看颜色,颜色慢慢成深红,就代表熟了,当然这需要自己慢慢练着看火候,掌握颜色。”
老黑很有耐心,“再一个就比较简单,你不是刚才听见了花生米热了以后噼里啪啦的响声了吗?”
“对啊,怎么现在不响了?”我纳闷了。
“对啊,为啥不响了呢?”老黑说着找了两块抹布垫着锅耳,把锅端离了炉子,“不响了,就是熟了。”
“哦,明白了。”我恍然大悟。
“帮我从碗柜子里拿个平盘。”老黑说。
我赶紧去拿了出来,放在旁边的大锅锅台上,老黑迅速把花生米倒进盘子里。
把锅放下后,拿起盐罐,挖了一勺盐均匀地撒在花生米上。
“这是最后一步,出锅再放盐,用筷子搅拌匀了。”老黑转头说,“简单吧?一定记着要凉一会再吃,凉了才酥脆。”
“好的,懂了。”我说,“看起来简单,但是实际操作我觉得没这么简单,火候很难掌握。”
“嗯,你得失败很多次,才能自己掌握好火候,这个别人说没用,就得靠自己领悟,自己掌握。”老黑开始恢复他日常平淡地口气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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