壬寅年正月初一,因疫情还在继续,就没起得像往常那么早。用各项贡品祭拜过天地,吃了韭菜猪肉水饺,阳光是出奇地灿烂,还没有一丝风,正宜出行。
如今我也能来场说走就走的旅行。商议了半天,出市还需要报备,决定上广平的天鹅湖,半个小时车程。
爱人不怎么相信广平有天鹅,我也是去年在广平开会,匆匆瞥了一眼,不敢断定那些在湖面上游来游去的生灵,是不是癞蛤蟆想吃的白天鹅。
如今有了机会,马上付诸行动。想而不做,再美好的想法也等于零。
女儿开车,手机导航,很快就到了目的地,可停车的地方很难找。没关系,反正没人紧时间,最后停好车离开的时候,和路途上的时间花费也差不了多少。
顺着人流翻过一座假山,天鹅湖便在眼前。我建议从东边绕过去,因为拍几张湖光十色的照片,不会逆光。年轻时摄影技术就很烂,如今的手机照相也不用调焦,但依然照不好。我明白不是我学不好,是觉得上了年纪,得了懒病。
现在的天气还冷,湖面大部分犹在结冰。我们转到湖西岸时,几只天鹅在湖面旁若无人地嬉戏,水波荡漾。我仔细看了看,发现南侧有两个高架的管道在注水,这可能是这里不结冰的原因。
好多游人在向水面抛洒食物,引诱天鹅前来,天鹅也顺其自然,没有一点羞涩地一口一口吃着。当然,天鹅的进食还是很优雅地,它总是用嘴叼进后就低下头埋在水里,随着一阵剧烈地抖动脖子,再抬起头来时,就是下一次张口。
我注意到这些鹅,头上没有肉瘤,喙的颜色偏灰甚至发黑,脚和腿则是黑色的,不是“红掌拨清波”,确定是天鹅。
由于投的食物很多,天鹅的每一次进食都很从容,而且不时地睁大眼睛和岸上的人交流。有一只天鹅吃了小男孩的爆米花后,把一只脚悠闲地甩在背上,在小男孩面前像跳舞一般游荡,几个成人看客竟然鼓起掌来。
中间有一只黑天鹅不甘寂寞,飞快地从湖心划过来,在宁静的湖面上留下一条长长的线痕,久久不散。到了湖边,迅速进了几口食物,又突然飞走了,像是有什么特别紧要事要赶快去处理。
好多人便议论起来,说黑天鹅怎么怎么好,干练明快,特立独行,有担当讲侠气。不像这些白天鹅,为了得到几口吃食,就对人低三下四。人家黑又怎么样?是黑得光鲜,黑得卓越不群。蠢笨的企鹅总是成群结队,威猛的虎豹却永远特立独行!
我心里很想笑,但面容却控制得很好,嘴在人家身上长着,不可能让自己去堵。如来佛放了一个屁,有人也能听出丝竹之声,你能怎么样?
因为不需要赶时间,我们走得很慢,不知不觉就快到12点了,有些饥,便溜达着到车跟前去。我说,饥点也好,饥得越很,饭就会吃得越香。叔本华说:生命就是一团欲望,欲望得到了满足就会无聊,欲望得不到满足就会痛苦,人生就像钟摆一样,在痛苦和无聊之间左右摇摆。
回来的路上我在想,白天鹅黑天鹅都是天鹅,它们本身没什么思想。当人们把自己的愿望强加到它们身上的时候,它们就不是毛色不同的天鹅了,而是两类不同理念的人,在血战疆场。比如那两个因喝了酒来偷白天鹅的人!
新年第一天,来广平看天鹅,还真是一次愉快的悠闲之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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