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清明节,大家会想起一首诗“清明时节雨纷纷,路上行人欲断魂。借问酒家何处有?牧童遥指杏花村。”
而我打小就不能理解这首诗,老师说清明节扫墓,我也不懂。
因为在我的家乡,扫墓是下半年。而且去扫墓,好像是集体野餐,大家都开开心心的。上学的孩子,一上午心思也都在那中午的扫墓上。哥哥姐姐会把竹子掰弯,做凳子,坐着让竹子的韧性完全显现。不同重量选择不同大小的竹子,毕竟不能让竹子断了……
在我的家乡,清明节是与吃紧密相连的。
妈妈会在清明节这天,起个大早,在屋后摘下新鲜的茶叶,用灶台烘干茶叶。
等一家人起床,泡好的茶,旁边放着清明糖——因为只有这个节日才有的糖,专门为清明茶而做的,故而得名。
端起茶碗,青色的茶叶在水中铺展,灵动而自由,清澈见底。若有若无的清香,沁人心脾。喝一口,清甜萦绕,嘴角的笑纹还未完全铺展开,眉头便皱起来了。
“苦。”
“来,吃一块糖。”
硬中带软,软中带韧。刚好轻咬一口,慢慢咀嚼。茶的清香,糖的甜,完美。
只是小时候的我,吃不了一点点苦,独爱这份甜。
清明节,便是香香、甜甜的。
现在想来,清明糖,做成小长方形,一口一口咬,而不是像普通的糖一口入,吮吸融化。是因为它是为茶而生,慢慢吃糖,慢慢饮茶。一口茶,一口糖,聊聊天,看看新绿的远山,红红绿绿的原野……时间便到了中午。
艾粿,绿色的,现在人叫草粿。
艾草,生于春天,嫩嫩绿绿,小小一朵,躲在田间地头的那一片绿里。有经验、有智慧的农妇,便一朵一朵取回家。浆煮,入石臼打,成为一体,一丝一丝分不出你我。
米磨成粉,再捏成块,放到热水中煮,煮熟,捞起,与艾草一起在石臼里,经过千万次捶打,白色里融入了绿色,绿色也不再是一丝一丝,软软的。
喝茶,吃糖,吃艾粿,清明节。
今朝,祠堂热闹,摆盘,打糍粑,鞭炮、烟花不断。想来是与另外一个世界的人,一起欢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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