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鸿

作者: 徙衍 | 来源:发表于2021-06-07 05:54 被阅读0次

      「初见你是在温柔的秋季,

      记得你怀中抱着的书籍,

      还有夜间睡梦时浅浅的鼻息。

      跑道上奔跑着的少女,

      脊背上仍沾着的雨水。

      爽朗的笑,清凉的泪。

      似日或如年。

      此后每每转身,

      便想总会遇见温柔的你。

      To:费觉&韩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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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开学……有一个多月了。

      说是熟悉,却又不甚习惯这般的生活。

      韩君是乡里唯一考上这所市重点高中的人。市中心的繁华,总会让本就害怕世外的她感到惊恐。加之举目无亲,孤独的程度更是烈了六七分。

      她性格其实蛮孤僻的。自己就是一座普通的小草屋,和那些华丽的宫阁相比,实在是显得简陋不少。和舍友没得话说,和同学没得事聊。

      ——又什么都不懂,那么怯生生的,心里总觉得自己像是进了狼窝一样。

      “大家……其实都挺友好的。只是我适应能力不好……”

      两周了,班里只剩韩君还是和谁都那么不熟络的样子。——这种年纪小姑娘好多都是和什么闺蜜死党勾肩搭背每天一起晃荡的。

      倒是韩君这小孩儿,每天课上课下话都不会说几句。班主任曾把她叫过去谈过话,最后便总会得到她“适应能力差”“性子慢”的回答。

      “我有点慢热……我,我过段时间就好了。”

      高中的各种节奏是快的,快得让她几乎接受不了。生活上没什么朋友,学习上也很吃力。生活她还尽力适应着;她脑子其实挺笨的,学习吗,若是比别人慢上一步,别人好像很容易就会把她超越过去。

      此后学校里便多了一个每天背着沉重背包满处走的人。每天宿舍、教室、食堂,三点一线。不怎么和其他人交流,没有其他的什么事来打扰。

      生活虽麻木枯燥,却还好,还算安稳。

      渡舟在这平平海上,没什么大波浪,没什么大风雨,单是慢慢地行着。

      “韩君……你……你可以和我交往吗?”

      是班上一个很风火的男孩。

      某天放学,他把韩君堵在了教室,向她有些仓促地表了白。

      这……这算什么……

      她有些吃惊了。刚开学一个月而已,自己又算班里最不起眼的一个。谁会……

      她红着脸推开了那男同学,一步不停地跑回宿舍。到了宿舍自己也像团空气一样,没人在乎她那么晚回来是发生了什么。

      简单洗漱后躺在床上。并无辗转,只是脸朝着墙,脸颊有些飘红地一遍遍数着墙皮脱落后露出的几个石灰墙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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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到教室,她故意多看了几眼那同学。那男孩和其他男同学女同学闹得很欢,似乎一点都没注意到羞怯着一直注意他的韩君。

      为什么一瞬间,对那男孩还挺向往的呢……

      此后几天,她不时会偷偷跟着那个男孩。或许只是待在他附近看他吃饭,看他和他那几个好友之间的谈笑。他长得很帅,绝对是班上班草校里校草之类的人吧。

      这种人会喜欢自己,还真是有点幸福呢。

      喜欢吗?可能她是有些喜欢他了。

      毕竟他也喜欢自己嘛……自己想到这些东西总会忍不住脸红心跳。

      过了几天,学校每两周一次的放假。

      她家所在的小村子里学校挺远的。所以在放假的时候,她便住在学校附近一处比较便宜的小公寓里。自己做饭,自己洗脸刷牙,自己洗衣服。

      不过这几天,总会想着那个男孩若是和自己一起住的话会怎么样……

      砰——!

      后脑一阵剧痛。她昏了过去。

      再醒来时,自己被绑在一处小巷子里,旁边围着几个在班级里曾见过的几个混子学生。

      “喂,我们老大的男人,你也敢喜欢……”

      什么啊……

      韩君脑袋里一下子懵了。什么老大,什么男人,什么喜欢……

      她转了转头,在面前的几个人中找到了那个熟悉的身影——

      那个男孩……

      是骗子吗?

      这之后便只朦朦胧胧看得见他们嘴唇的一张一合。一个女学生蹲下来,撕扯着她的脸。那女学生似乎在大声说着什么,可她好像什么都听不到。

      骗子……

      脸上好像是挺疼的。可是她不喜欢哭,所以就没哭出来。

      一阵红光——

      是流血了吗?

      不,不是自己的血。刚打着自己的女学生被一根红色的铁棒一抡,像个烂皮球一样被一下子甩到了一边。韩君的神也像一下子回了过来。

      她微微抬起头。自己身前的是一个高大的身形。有些熔融流金样的夕日光照在了她身子麦色的皮肤上。她背着身护着自己,那根红色的大铁棒就淡淡地斜扛在肩上。

      “费觉啊,我说老爷子,今天怎么那么有雅兴出来遛弯儿呀?”

      那烂皮球慢慢从地上爬起了身,冲着那痞帅的少年人物嬉笑。

      “给老子滚。”

      名为“费觉”的女孩又抡动起棒子,对着那皮球结结实实来了一下。皮球虽一闪身躲了过去,可脚下却没站稳,啪叽像滩软泥摔倒在地上。

      “费觉!这事和你没什么屁关系!”

      那男学生忙奔过去把那软泥又扶了起来。

      “要打就一起打,别那么费事。”

      费觉将棒子递给了旁边墙上仍呆靠着的晗珺,自己扭动了几下指节。那几个校里的小不良,就是打群架的时候还有点意思,可在她看来要打得过她,还不够格。

      “靠,费觉你不就仗着你爸是什么狗屁军官,一天天在这儿牛里牛气的。有本事等下次放假去废楼,老子把你打得找不着爸,靠你妈的……”

      男孩一直说着脏话,似乎是想以此壮壮胆。——他小腿肚子都在颤抖个不停。

      “哼,妈的,就你这种小屁孩儿,就是再长个三四百年老子也能一打一百个,记得买点保险拍点照片,记得死后给你那穷逼老妈留点念想。”费觉放着狠话,满心里都是怒意与不屑的意味。

      “嘿,到时候老子他妈让你跪下来求我别弄死你!”

      那男孩想起了什么,腰板儿有点直了,便咧嘴笑着,可真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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