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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给三十二岁的我:随便说说,或者说与不说

写给三十二岁的我:随便说说,或者说与不说

作者: 茗心8849 | 来源:发表于2020-04-09 00:00 被阅读0次

    不知缘何,会想到这样一个题目。

    “随便”似乎留给我一种漫无目的的感觉,因为,压根没有想过,我会在这张没有尽头的A4纸中写些什么。或许,这也是这款写字软件的魅力所在,TA,没有边际,没有审查,有的只是关乎于书写者自己的随想,或许,也正因为这样,也为那份“随便”增添了几分恬静的轻松与释然。相信你和我一样,有时也会用这句“我不是一个随便的人”来打趣,因为我们都已通晓,它的下半句携带着一个更为激烈能指。但于我而言,那份“不随便”有时,却成了我生活的某种羁绊。似乎,“随便”于我而言是最不容易的,犹如书写时的字斟句酌,犹如说话时的时而语塞,犹如言语时的怯怯懦懦,犹如紧张时的哆哆嗦嗦……

    转眼间,用这样方式将生活留于岁末已坚持了十二个春秋。有时在想,这样的书写有什么意义?有人曾说“我思故我在”,有人曾说“我思我不在”,或许,当这篇文字在结尾的那个时刻,也只会失去它本来的色彩,留在你心里的,也只是我的瞬间里的那些你读到的瞬间,也是因为这样,这些东西也永远是我无法左右的,如同他说——真相永远在别处。

    很多故事和道理,只有切身体验了,才明白其中的真谛。2012年起,我上了一条关于学问的“贼船”,在那条船上,有时让我痛苦,有时让我欣慰,有时让我快乐,有时让我踌躇满志,然而,在2019年初因种种原因无法去上课的那段时光里,TA,给了我许多的挣扎。

    2018年下半年至2019年2月,在一个人扛完了单位的消防改造工程后,又一次让我体验了他固有的“卸磨杀驴”的行为模式给我带来的种种感触,让我想起2018年10月8日的那个早晨,同办公室的她,在临走前的那些行为、那番话、那份离开时遗失的平常爽朗的笑容,那些叹息和那几近决堤的眼泪;也让我想起2019年4月的某一天,当我和他最后一次握手时,他的那句柔软而又温暖的话语。原本计划好的学习被2019年3月8日起突如其来的值班打乱,三个月独自守楼生活让我身心疲惫,也不知所措。疲惫于一份身体的劳累,疲惫于那些至今没有想明白的问题:我为什么要这么做?我这么做又是为了什么?这一切是我想要的吗?或许,我只是尽我所能完成了一项领导交办的工作,但却让我不知所措于来自身边种种非议和指责,犹如那次消防演练时的故意忘记,犹如那次灯具维修时的置之不理,犹如复印会议记录时的那一撇,犹如报销费用后的故意不给……

    那些瞬间,让各种各样的情绪在心里交织纵横,有心疼、有愤怒、有不舍,也有委屈,或许一切的一切,都在那些时光里,散落在心底,犹如推翻了沉积已久的五味瓶。或许是我很会掩饰,或许是我善于伪装,在这七八年的职业旅程里,默默地看着身边的成长与退化,经历着种种人来人往,感受着身边的善意与谎言,只是不再想去揭穿你那份虚伪的善言。善良的人总会理解善良的人,如同你倒了一碗剩稀饭,有人会觉得你浪费,有人会觉得吃剩的东西不利于健康,孰对孰错?也许,也源自于习惯。当那份习惯被不经意的打破,是恐慌,还是眷恋?或许,恐慌那份不经意的失去和不安;或许,眷恋那份曾经未曾珍惜的善意和简单。因为那份无处安放,让我依然简单,或许,一直简单。

    不同的人对简单有不同的诠释,似乎我眼中的我的简单,只像个未经世事的、傻傻的孩子。原本以为,看见的、听见的都是真的,然而,真的,是真的吗?

    2019年8月的某一天,因为工作需要,写了一份《××方案》,当我途经某办公室时,听到这样一句话:“他写的不行,你修改一下”,当时的我看了一眼默默离开。潜意识总会在你不经意间出卖你内心那个不为人知的灵魂。年底给单位写了一份工作总结,用微信发出去没两分钟,又收到了原稿,随后,那条原稿又被撤回了。曾经的那个场景又出现我的脑海中,没忍住便问:“是不是发错人了?”他说:“我让W梳理一下。”或许,有些事情总逼着你完成一次彻底的愤怒。我便将他的微信、电话全部拉黑了。不想再去过多的叙述或者评论,只在想,以前那些关于“好”与“坏”的逻辑都那么合理吗?又或者,曾经在工作中所坚持的那些所谓的“好”的做法,真的好吗?再或者,真的值得吗?很多东西都在生活的不同领域里不停地重复,只是他们不停地更换着自己迷惑你的外表。犹如,他的那句:“他们都不行,你来干。”这样的故事教会我远离那些总在你身边谈论别人长短的人,因为总有一天,你也会成为他口中的“你”。你也可以因此收起那些关于生活的抱怨,只去保留一份关于你生活的不一样的听见与看见。又或许,你也只是别人眼中的一个干活工具,一个需要压抑自己的感受去接受出于某种目的的、不合理对待的傻子,然而,傻子真的傻吗?或许,在那个中午,在那个办公室,因各种情绪而压抑到崩溃流泪的时候,我终于毁掉了曾经的那些期待,不再相信,也不再去期待。体制内有一条“人走茶凉”的潜规则,或许,某一天,他也会说:“你走吧。”

    回观往昔事事,不禁在想,我真的有那么好吗?我真的需要那么好吗?曾经一度苦苦追求的那个“好”到底是什么?又是什么让你如此辛苦且畏首畏尾?或许至今,我也给不了这些问题一个完美的答案,但或许,当你放弃了那些“好”与“坏”的顾虑,和那些额外的期待,你才能渐渐看到自己,才能去拥抱那个不好不坏的自己,那个任性点又何妨的你自己!

    原本以为放弃一些东西会很艰难,然而在一次次疲惫地讨好和迁就之后,放弃可能也是一种明智的选择。曾经有一位私交甚好的好友S,目睹了她恋爱、结婚、生子,转眼已有近十年的时间,或许是我真的变了吧,只记得2019年5月5日那天,我又一次没轻没重地被她打了,那一刻,我不知该如何安慰自己,是该向曾经那样不断地迁就,还是该做点别的什么。只记得那晚,一个人从三迪步行返回已过午夜,在那张皮沙发上矛盾地睡去。或许,时间总会给我们一个合适的答案,次日当她把前一天请他们一起吃饭的钱以话费的形式充会到我的手机时,我忽然明白,我不再需要去通过过度的迁就、退让,甚至放弃自己的边界,来讨好一个人,或者换取某种情感,无论亲情、友情,还是爱情,因为,那样的换取总是卑微的,也是不会被尊重的。或许,关系再好,也需要尊重彼此的边界。

    2019年5月结束了《西安·盛晓春婚姻家庭治疗》培训学习之后,7月又踏上了《北京·李松蔚系统式家庭治疗》的旅程。在与Z同行的路上,结识了一位前辈D,也许,每个来到你身边的人,总会带给你些什么,也总会对你做些什么。初识李松蔚,源自于2018年底的一个Tedix演讲,屏幕里那个略显紧张而又略带幽默感的他,让我在他关于“症状”和“疾病”的理论里,看到了新的意义。他的那份谦逊和温文尔雅而又不失幽默的气质,或许也是他不显得那么紧张的方式,但也许,除了症状,我们还有许多途径获得我们自己的特权。心理学课程的最大魅力,不在于它能传递给你多少艰深的理论知识,于我,更多的在于那些散落在言语间的触动,亦或是那些模拟咨询间,与同伴的配合时的那些愉悦的火花,更使我惊异的发现,那些曾经一度困扰我的症状,在那样的场域中似乎缓解了不少。人,都是带着自己的症状生活的。虽然,我没有大家那么开朗,但我依然可以和那些新结识的伙伴相处的安然无恙。或许,正如刘丹老师所言,好的搭档是彼此训练出来的,也或许,我们也在用同样的方式“训练”着我们身边的人,我们在不经意间教会他们如何取悦我们,也在不经意间教会了他们如何气死我们,因为,在每一次的雪崩之下,没有一片雪花是无辜的。

    7月初,从北京返回后,托D的福,我们三个系统式家庭治疗的新手,一起尝试了一次不怎么系统的系统式家庭治疗。在那个辍学女孩的家庭里,让我感受着那位父亲武断,那位母亲的泰然自若,和那个女儿不惜牺牲自己而以“家庭的名义”的抗争。然而,真相真是那样的吗?也或许,总有一天,他们会重新构建出一个适合于他们自己的真相,因为,系统也有它自己的智慧。

    说说和Z的关系吧。初识Z是在2014年的心理咨询师成长小组里,当时因为种种的相似性,我们时常电话、时常分享。在某个读书学习小组共同学习的过程中,在她的要求下,我曾告诉过她我的读书方式和方法,不知我言语中的什么惹到了她,我们之间有了第一次争执。那是我开始反思我与女性关系的开始,似乎她们总能以某种方式击中我心里那个曾经弱小的小孩。在之后的某个学习班中,她当案例,或许是我当时的语言过于直接了吧,在她打来电话的一通臭骂之后,我们再没有联系。两年后的某天,我们和解了。我不经意间,把自己的一个秘密告诉了她,没想到的是,这却成了在随后出现问题时,她攻击我的工具。2019年7月,我们返回宝鸡后,Z开了一堂公开课,课后询问我和D的建议和意见,起初我不想说,因为曾经有过的那次不愉快,在她的坚持下,我说了,然而,曾经的那个故事又发生了。那件事让我明白,再好的朋友也请把你真正的秘密藏好,没有几个人愿意真诚地听取别人的建议或者意见,也没有几个人愿意放弃曾经不停在玩的游戏。心理咨询师间的争吵总是残忍的,因为他们能够在情绪的催化下直戳彼此的痛处,当她在随后的去北京的行程中不停地攻击我时,我未曾争吵、未曾解释,因为那时似乎也是我决定放弃这段关系的开始。人生活在关系中,不同的人经营着不同的关系。那种模式是我们曾经赖以生存的家园,我们总习惯带他人进入我们熟悉的游戏,直到有一天,他离开了那些游戏,或许,那是一种失去,也或许,那是一种呼唤,一种跃迁和新的开始。

    我们每个人都拥有一套与他人建立关系的模板,但却很少有人回想,那个模板是不是存在着某些缺陷。有人会用分享彼此痛苦经历的方式增进感情,然而,不是每个人都乐意去揭开那些尘封已久的伤疤,那需要智慧,更需要勇气。犹如那天Z问D:“你为什么会学心理学?是不是也经历什么不开心的事情?”至今都记得D嗓音中的那个不情愿,和那个突如其来的提问:“谁规定你就必须被温柔以待?”那个问题没有震撼到她,反而触动了我,以至于在那个午后我几近流泪。我们把自己塑造成受害者并且去指责别人是最简单的,让自己真正负起责任却是艰难的,那一刻,我的心里流动着那种赦免我故事里的一切的触动和能量,然而他告诉我,不要原谅得太快,这也需要慢慢来。因为我,选择了那条最长的路......

    2019年下半年的四次北京之旅,总能见到她。也是你,我的姐姐,让我对那座曾经一度陌生的城,多了一份别样的牵挂。谢谢你不辞辛苦、安排好时间带我去吃烤鸭、日料还有那家比较地道的老北京涮羊肉,虽然我坚信我比他做得好(嘻嘻,皮一下)。听着你讲的那些你们生活里的快乐与不易,第一次见到未曾谋面的姐夫和那个总黏在你身边的、天不怕地不怕的小顽皮,或许,那也是在那座一线城市里平凡的辛苦与快乐。2019年12月7日晚,我们仨吃完涮羊肉,你问我:“下次什么时候来?”那时的我,瞬间没了答案,因为我明白,在这个问题的背后,藏着什么。还记得吗?那晚你们回家我们有了这样的微信聊天:

    你:谢谢你请我们娘俩吃涮羊肉。

    我:哈哈,不客气。回宝鸡给我说啊,我带你吃鲫鱼汤涮羊肉。以后别再说谢谢啦,我妹妹都不给我说谢谢,你也不要说谢谢啦。

    你:呵呵,我是姐啊,请客理所应当。

    ……

    也许,在我的观念里再也没了太多的“理所应当”,取而代之的是那份“缘深缘浅”的妥当。我们都曾失去过,只想让这份失而复得的“缘”在彼此的余生里,以她最自然的方式流淌。所有的强求只是一份言不由衷,唯有那份自然,才是生命里温暖的存在。或许,家家有本难念的经,也或许,哪家的经都不好念,所以也就没有了难与不难。或许,我的这些文字在一些人的眼里是离经叛道的,但也许,只有这份“离经叛道”才能化解那些代际间的心结。我不想再做那枚货币,更不想在那些怨恨的漩涡里痛苦地挣扎。

    人的心理很奇怪,当你讨厌一个人的时候,那个人做得再好,你也会找出不好,甚至觉得他另有所图;同样的,当你喜欢一个人的时候,他的所有不足,也会是你眼中的亮点。或许,我们也需要从这种“二元对立”的观点中解脱出来,一点一点去撕掉那些曾经给彼此贴上的关于“好”与“不好”的标签。也或许,我们都需要一些“就事论事”的智慧,和那些“把故事听完”的耐心,也许,我们才能放下心里怀有的那些对立。因为,每个故事都是独特的;因为,没个故事的重复都藏着不一样的细枝末节。当你不带任何观点去遇见一个人,那一刻的你和他,或许才是真实的。

    仔细想想,很多烦恼和麻烦都是我们自己创造出来的,因为我们需要它让自己不开心、让自己生病,如果我们能轻而易举的从莫比乌斯环的一端过度到另一端,或许我们会少很多烦恼,当两个对立面并列出现在你眼前,为什么不能用同等幽默的眼光去看待它们呢?是自卑,还是愧疚?其实它们都是同等幽默的选择。其实,我们真正的答案,只在,我们自己。犹如那天她问我:“你为什么要花这么大的代价去学心理学?”酒后的我,只蹦出了那几个最简单的字——理解我自己。

    理直气壮地拖欠工资已成为聘用人员疲于询问的美谈。腊月三十的前一天,看着家里坏了已久的热水器,不禁心里有些黯淡。我也明白那个家庭里,那些换与不换、修与不修、管与不管背后的价值观。那天下午自己去了商场,琳琅满目的品牌让我眼花缭乱,当我想逛下一家时,某品牌热水器底部的一行英语留住了我——warm your life。可能,最简单的词汇才能抵达人心。虽然我不知道,那个冰冷的世界,还能不能被温暖。2月3日晚,下夜班的我回到家,看见桌上放着一塌钱和一张字条,上面写着:“焦龙,你好,这个家早已名存实亡了,请各自安好。且行且珍惜。这些钱是给你卖热水器的钱,够不够就是这了……”看到这些,我出门找地方喝酒,怎奈没有一家开门的酒家。在那个略飘细雨的深夜,一个人在那因疾病肆虐而空无一人的大街上走了很久,或许,我也只是儿时儿歌里的那个《布娃娃》。不同的是,她是雪,我是雨。

    姥姥已至耄耋之年,以前和她聊天时只发现了她语言中的重复和时间的混乱,然而过年时我却发现,她会把她身边最亲近的人一点一点的忘掉,她会忘记人的名字,忘记东西放在哪,她会把别人扔掉的东西捡回来……初一那天,我和她还有她坐在一起包饺子,当姥姥再次忘记她对面坐的那个人时,她说:“妈,你太让我伤心了,你能不能不要让我这么伤心。”当我看见众人在指责她乱捡东西时,心里的某根神经被狠狠地触动了。离开了那间乌烟瘴气的房间,收拾好几乎决堤的情绪。但那一幕至今记忆犹新,不禁想问:“你们那样对你妈,她伤心吗?”只想再回到那个瞬间,像我小时候她抱我那样过去抱抱她,告诉她:“你想捡就捡,不想要了咱再扔。”

    我,或许只是个异类,或许也只是个垃圾。因为,我不怎么符合那些规规矩矩的要求,总在执迷不悟的学习那些没有用的东西,读那些没用的心理学专著(2019年6本)和英文原著(2019年3本),写了一本没用的英文读书笔记,拿到了一张没什么用的应用心理学第二学位。或许,是有用的东西太多了,让我在不觉间早已淡忘了那些“孝”与“不孝”、“对”与“不对”或者“好”与“不好”。当我看见一些东西依然在那里停滞不前,或许,我们也只是坚持着那种不变的改变。有时在想,我们到底继承和传递着怎样的“爱”和“价值观”?如何去爱?爱是“为你好”还是“对你好”?是道德绑架还是真心实意?是自私还是无私?虽然“为”和“对”只有一字之差,但一个“为”字,也足以毁掉Ta,一世的芳华。

    我,很平凡,平凡得平庸。因为我,只喜欢那份不平庸的平凡,和那些懂得平凡的平凡。因为我,总会被身边的那些平凡所包容,为那份平凡的豁达所感动。因为我,也相信,那份平凡,也是生活本来的模样。

    时至岁末,一岁始然。不想再去给自己立什么flag,只去默默地体验一年的时间,看看TA会带给我什么,我会把TA变成什么样,TA又会把我变成什么样。坚持自己的初心,你,也只是,年轻的模样……

    生日快乐。

    Xiao Qiao

    April.9.20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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