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2019年居然如此不顺。(谁当时又能想到接下来的2020年,甚至这几年来,一种前所未有的病毒改变了世界的模样!)
除了我身体的诸多不适,连院子里的果蔬似乎都有了抵触情绪。
这不,我屋前小院这几年结满了黄瓜、丝瓜的藤蔓依旧茂盛葱郁,可霜打似的黄瓜零星挂了几条,丝瓜虽有十多条,只是短小毛糙,蔫不拉几的缺乏水分;门首西边的一棵茶梅树,三三两两的绿叶竟然都衰败成了黄叶,眼见树干树枝等都枯死了。
最令人意外的是,南面铁珊栏边上每年九月份烂漫缤纷的紫薇,今年居然没有开出一朵花来。
而,香·江自六月份以来因为“修·例·风波”发生的骚乱动荡,直到今天依然没有平息,香·江这个曾经的天堂正一步步沦为黑色的地狱,葬身于蔓延肆虐的民粹之火中。
我,好了不久的皮肤病三周前再度爆发,不得已转而求助中医,正在服用武进淹城一家名叫“庆和堂”的中药,内心祈祷这种恼人的顽疾早点离去......
所有这些已然让人心绪不宁,谁知今天中午,即2019年11月16日,星期六,儿子从上海打来了电话,说,正式向单位递交了辞职申请。
无须安慰,不必埋怨,因为这个结果早在预料之中。事实上,儿子前几次无论在家,还是电话里都给我们打了“预防针”,说工作强度太大,每每要加班干到晚上11点,他这样的身体,如何承受得了!
身体永远是第一位的,何况我说过我从未担心过他的工作。可,当他真的想辞职,欲结束他人生中仅仅半年的第一份工作,我承认我有些失落。甚至,还有一丝沮丧,从心底深处掠过,慢慢传遍到身体的各个角落。
我头昏了。
我清楚自己的脆弱。我深深知道,有很多像我这般年纪的人,已经习惯或开始指望孩子的成功来舒缓自己的压力,解决自己的脆弱。但我不该也不能指望。说到底,孩子只是上天偶尔送给我们的礼物,而且这种礼物,我们无法长期占有。无论美丑贵贱,它有自己的使命,绝不会在我们身边多作停留。
它未来的路还很漫长,一切都得靠自己去跋涉,去把握。这既是一份责任,也是一份担当。至于我,尽力做好自己的本分,就好。脆弱,归根结底,只能由我自己克服。
儿子,一切,等你回到家里,咱父子俩再就你以后的工作乃至个人感情问题交换意见吧。是的,你的个人问题,或许也该提提了。
2019年11月的第二个周末很快就过去了。周一下午,我忍不住牵挂起了儿子,于是就到QQ上跟他打了声招呼。
不一会,他就电话过来了,说不久前总监找了他。大意是,公司对他的为人以及业务能力非常欣赏,压根没想到儿子会有辞职之举。他们承认管理上可能存在某些疏漏,决定压缩儿子的工作量,并诚恳挽留他继续留在公司发展。
这虽说算不上一个好消息,但我内心感到相当欣慰。这显然是对儿子的肯定。我问儿子的态度,他认为暂时留下观察一段时间也无妨,但走是迟早的事情。我尊重儿子的决定。我相信他,不到万不得已,他是不会草率地放弃这第一份工作的。
他还提到了自己的焦虑,打算近阶段去看看医生,进一步舒缓下绷紧的神经和压力。我则希望他通过这次短暂的工作经历,进行一次全面的反思、总结,看看自己究竟适合怎样的工作领域、工作强度,有什么强项和弱点,调整心态,甚至调整职业规划,以便使以后的工作乃至人生之路少些波折,走得更平顺些。
最后,我大声对儿子说:“绝不要以为自己不堪一击,你的身体没有那么糟糕,你的心理远比老爸想象得坚强。勇敢跟过去说再见,因为人生最重要的一定是在下一刻!”
······
自儿子递交辞职报告到今天,刚好过去了一个月。期间,他回来过一次,身体和精神状态都不错。他告诉我们说,既然单位挽留,他决定再干半年,直到一年期满再离开公司。
显然,他已经从“辞职风波”的各种焦虑中走了出来。
我们三人在一起开诚布公地谈了很久,一致认为,以他的身体状况和性格特点,大学教师以及公务员职业应该更适合他。然而,谈何容易?
当大学老师,首先得读博;当公务员,得面对众多挑战者的竞争。总之,要想实现这两个目标,都要花费精力,继续苦读的。好在他还年轻。最终,我建议儿子利用这段时间好好思考、权衡,努力找到最适合自己的工作领域和方向。
说心里话,那阶段,我再次感觉到了作为父亲的无能和无奈,尽管我一再说服和安慰自己:前行的路,必须儿子他自个儿去闯。
是的,无论平坦还是崎岖,都必须他去跋涉和丈量,无人可以替代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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